谁又能逃得开爱情布下的天罗地网?
我咧嘴笑了笑,“怎么样?现在还嘲笑我吗?季存大影帝。”
季存沉默着,过了一会来拿我的手机,我把手机举高,“想干什么?”
“让我看看陈婼怎么说的。”季存皱着眉头,“慕暖怎么突然间来了?”
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如去问问慕暖。”
季存的表情又有几分空白。
隔了好久,他才喃喃着,“前阵子……慕暖把我拉黑了。”
想来是上一次会场,他因为慕暖把我丢下,钟让又恰好找人陷害我,导致我出事,后来季存来寻我,便和慕暖有了摩擦,遂到了现在这样拉黑的田地。
我颇为嘲讽地说,“我还得谢谢你,居然会因为我,你被慕暖拉黑了。”
这说明,慕暖一定恨极了我。
季存盯着我的脸半晌,他坐了回去,“不关你的事,慕暖那边我会哄好,你别自作多情。”
到底是谁自作多情?
我背靠着床上的枕头,捂着脸低笑了一声,“季存,你一点儿都不诚实。”
你分明对我的身体有欲望。
你分明想得到我。
你分明也想把我彻底占有,哪怕你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你却要虎口夺食,和钟让对峙。
你的理由是什么?
你把我看做了你的一部分,像你这样拥有极端占有欲和掠夺欲的男人,在长期掌控我的生活里,将我看做你的附属品,钟让在乎我,你就要把他的在乎彻底斩断。
我抬头,对上季存的眼睛,“你有了慕暖,就不如放过我。我的存在,只会无数次引起慕暖的不快,导致你们之间的摩擦也越来越深。季存,你还不明白吗?慕暖因为看不惯我,已经做了不止一件极端的事情了。”
季存眸光里掠过一丝冷笑,随后男人道,“商绾,有的时候不要觉得自己的地位很高。也不要觉得自己真的看透了一个男人。”
我心一颤,见他俯下身子来,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那个动作,如同扼住了我的喉咙。
让我有种无法喘息的错觉。
似乎下一秒,被他指腹触及按压的皮肤就要流血溃烂,就要片片斑驳掉落,化作粉末。
我终于发现——我的身体深处,在害怕着季存的触碰,不管是什么意义上的触碰,都令我紧张,我不懂紧张的点在于哪里,在于害怕自己被剥夺,还是说……害怕自己,被征服。
季存贴近我,“我承认对你的身体有感觉,也承认,在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你穿着一件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会让我萌生出一种疯狂的兽欲——但是商绾,这种感觉,换成另外别的女人,我也一样会有。”
血液逆流,心脏狂跳的声音已经逐渐弥漫到了耳膜。
一声一声,鼓动着我的灵魂。
“换句话说,这就是我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因为我和你单独相处,因为我和你相识很久,因为我对你了如指掌,一切的一切,这些特定的条件在给我一个性暗示的指引,在告诉我犯罪,在催动驱使着我去对你出手。很简单,这就是空虚和身体的寂寞。但是商绾,我对你没有一丝感情,钟让都能丢掉你,更何况,对你毫无感情的我?”
我一怔,心头如刀刃剜过。
我分明没受伤,却觉得身上多出一道血粼粼的口子。
季存,我伤人到底没你狠。
后来我将自己蒙入被子里,隔着被子我听见了季存打电话叫车的声音,大概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去剧组里见慕暖一面,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缩在被子里,捧着自己一颗被伤得四分五裂的心,还要质问自己,哭够了没有。
我想,这世界以痛吻我,凭何还要我报之以歌。
若我有天能够回来,以最开始的姿态回来,所有我吃的苦头,都应该有个交代。
季存走了,整个房间就都空了下来,后来张良来看我,期间他问我,“你男朋友呢?”
我反问,“什么男朋友?”
“那不是你男朋友?”
张良道,“好吧,我以为之前是你们吵架了,所以……抱歉,又唐突了。”
“没事。”
我见张良低头检查我病历的样子,男人垂着脸,戴着一副细边眼镜,一张相当好看的面孔。
他对我道,“后天再拍个片子,差不多能落地走了,只是也不能累着。”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