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跟我们打招呼。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因为季存的爸妈都在门口观察,所以他也不能太光明正大向着慕暖。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
一定是这样吧。
我强忍住心口酸涩的感觉,让自己不要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没关系的,商绾,像以前一样笑出来就好了,不管是面对谁,不管再难过,都没关系的。
我摆出笑脸和季存父母打招呼,就像是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的模样,所有的尺度我都拿捏得正好——我甚至不知道,我原来可以将痊愈的人把握得如此精准,哪怕我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我问自己,那些历尽千帆仍能笑出来的人,到底是发自内心地笑,还是如同我一样,已经被挂上了面具呢?
季存转过身来,“爸,妈。”
季大发冷哼一声,“总算像个人样。”
“我不想再看见慕暖。”温芷如也难得强硬了一把,“存存,慕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再和她来往……”
“我都知道,您不用一遍遍说。”季存提前打断了温芷如的话,“你们来了,我就先走了。”
“你又要去找慕暖是不是!”
季大发脾气上来了,“上一回是这样,这一次又要走。慕暖就这么重要?”
这一次季存没有再任由自己听从父母的话,他转头,眼神凛冽到像是一头狼,狠狠看了季大发一眼,那一眼把季大发吓到了,他回过神来怒吼,“你这什么表情!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敢走出去一步——”
哐当一声,季存摔门而出。
“我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
烟雾缭绕的休息室里,遮阳的幕布被人通通放了下来,静谧漆黑的环境就如同空无一人的电影观众席,有人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不来找你?”季存冷笑一声,“那老子头上的脏水怎么办?”
钟让夹着烟,细长的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你说什么?”
“时间往前推。”季存凑近了钟让,眼睛一眨不眨,“商绾有一次在剧组里吃了盒饭,晚上回去肚子痛,后来洗胃住院这事儿,是你干的吧?”
“说什么,听不懂。”
“我和商绾看见了你当时停在剧组外面的车了,别装傻。”季存指关节按得啪啪响,要笑不笑睨着钟让,“商绾那会送医院之前指着我鼻子骂呢,没跟你计较。前几天就一直想来找你,只不过家里事情没处理完。我现在能心平气和坐在你面前跟你说话,你最好端着点,别t真的惹急我,就你干得那些事情我拿来当垃圾小说看都不稀罕。”
钟让声音极冷,“跟我对抗?”
“对抗?”季存像听见笑话似的,站起来走到窗边,嘶啦一下将那些幕布通通拉开,大片刺目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强光中他的瞳仁紧缩成针孔状,衬得周围一圈虹膜的颜色尤为妖冶,季存转身看着钟让,一字一句,“我没那个兴趣跟你争什么商绾,但是你别来惹我,陆曼那里的事情你收拾好了吗?”
陆曼两个字令钟让表情剧变,“是你告诉的陆曼?!”
季存早在陈渡提醒他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陆曼!
“你让我棘手,我能让你安宁?”季存冲着钟让笑了笑,“打掉我一个孩子,我也得让你割块肉。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和陆家打好关系吧。陆曼好哄,陆在清可不好哄。”
陆在清?陆家现任掌权人?!
“你是在跟我挑衅吗?”钟让的声音里已然动了杀气。
从高中时候起,他们就已经争锋相对了。
季存没说话,直直拉开门去——这场光明正大的战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迟到了太久。
到底是挑衅,还是借机?
季存面无表情推门而出,阳光落在他身后,照得一室通明,男人头也不回离开了。
这天晚上季存没有回来,季大发和温芷如在我的病房里等了他好几个小时,连着手机电话都打爆了,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我躺着,静静看着新挂上去的液体慢慢顺着输液管流下来,双目放空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温芷如以为我是因为季存扭头就走受到打击了,还过来安慰我,“季存这孩子,是被我宠坏了,绾绾,你别难受,我们回头一定叫他过来好好陪你。”
我轻轻摇着头,“阿姨,没必要这样强迫,不然季存跟我之间只会矛盾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