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如果。”
季存看向我,依旧是那张漂亮桀骜的脸,依旧是那副乖张无畏的表情,他看我许久,冲我吐出一句话,“别再说下去了,商绾。”
我手指倏地攥紧,感觉秋冬季节的寒风从我身体里穿过,明明披着他给的大衣,却什么温度都得不到。
“我妈说给了你钱了。”季存继续说,“后续钟家也会给你相应的赔偿。这两笔钱加起来数字不小了,等钱都拿到了,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和商闻一起。”
他以前死死缠着我,如今亲手放我走。
“我不想这样呢呢?如果我说我不想呢,季存……你肯定知道为什么,我——”我声音都在颤抖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为什么人的忘性这么大,明明当初已经痛过那么多遍了,吃够了爱情的苦,却还要再一而再再而三往下跳?
这和当初……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身体才刚好,稍微脑子清醒点可以吗?”季存给我的回答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我站在那里,却仿佛已经从极地走了一遭,心脏在瞬间冰封,沿着血管脉络,一点一点冻住我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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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拐着弯说我不够自重,再直白点,就是说我犯贱。
他那么聪明,一定……他一定,一定已经知道了吧?
是吧,我也觉着我自己贱得可以。
他说的没错。
“上车,送你回去吧。”
说完这话,季存便转身大步向前,他来到停在路边的车子边,见我没有跟上来,皱着眉回头看我,“又怎么了?”
这一刻,我知道,纵使我再声嘶力竭,也只是徒劳无功。
我使劲眨眨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随后对季存说,“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衣服我干洗洗好会送去你家。”
季存盯着我许久,最后没说话,拉开了车门,发动车子远离了原地。
我站在马路边,直到他的车子消失不见,眼泪终于一颗一颗,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我一个人打车回家,到了家张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问我,“你家里出事了?”
我一愣,“你怎么……”
“邻居跟我说的,你一个小姑娘独居,家里进贼了,她听到了动静。”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在玄关换鞋子,“嗯,不过没事,刚从警局回来。”
“人没受伤吧?”
“嗯。”
“商绾?”
我有些奇怪,就听见张良在手机的另一端问我,“你没事吧?声音听着有点低落。”
原来我的难过已经明显到了,连一个外人都能听出我在难过的地步了啊……
我吸了吸鼻子,“没事,明天还要早起去剧组呢。”
“季存会跟你对戏吗?”
说起季存这个名字,血液倒流回心头三存,我抓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紧了紧,随后我笑说,“当然会啊,我演的角色就是他的手下。”
“那要我晚上来接你吗?”
“不用了,一直这样太麻烦你了。”
我没有再逃避张良,而是直白拒绝,“很抱歉,回应不了你的感情。”
那边沉默了好久,许久之后张良才缓慢地对我说,“嗯……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喘了口气,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当然可以啦。”
张良听到我语气正常,就跟我道了晚安,挂了电话以后,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陷入一种茫然的地步。
接下去的日子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离商闻出来还有三个月,还剩下三个月……
我咬着牙站起来,去了厨房给自己鼓捣夜宵,端出一碗面之后,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吃饭。
电视机的音量被我刻意加大,营造出一种这个家里热闹腾腾的感觉。我坐在餐桌边,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重的无力感。
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明天和季存的见面。
我先是抓着筷子愣了几秒,随后像是突然被人摁了开始键一样,一个人拼命吃,为了能够感觉到自我的存在,我不停地吃,把东西吃进去,让我的肚子感觉到饱意,似乎这样,我就可以肯定我自己活着。
不这样的话,或许时隔数月会有人敲响这栋房子的门,进来看见的是一具我高度腐烂膨胀的尸体。轻轻一戳,那些情绪就如同腐败的皮肉组织迅速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