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绾,你疯了吗!”
那个时候钟让死死掐着我的脖子,“你怀孕了?你怀孕了?谁的孩子,你告诉我——你怎么敢!”
他恨不得掐死我!
我因为疼痛脸色惨白,气若游丝,“钟让……放开我,痛……”
再往后我直接昏了过去。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依旧在钟让家中。
我如遭雷劈,睁开眼睛是钟让那张冷漠的脸,腹部的坠痛依旧还在持续,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摸着肚子,“你想如何?”
“把孩子打了。”
钟让眼里迸射出冰冷的光,“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动手术。”
我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我没本事养,可是只有我自己能选择打或不打,钟让他没那个资格!
于是我咬着牙和钟让对峙,“休想!”
我的对抗使得钟让误以为这是我想保住孩子,他暴怒,俊美的脸上再也不见了往日的冷静理智,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杀意,“商绾!你到底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那么久没碰你——妊娠反应报告给出来的这段日子,这段日子,我没碰过你,我没碰过你!”
他清楚知道了,知道了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所以才会对我这么狠,连同对待这个孩子一起,“我不会允许你生下他的,你没资格怀上别人的孩子,除了我——只能是我!”
他拿起手术协议书,直逼我而来,“签字!我安排人打掉这个野种!”
野种!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是一时被气昏了头脑,就要和钟让对着干。他这样囚禁我,我哪怕拖累自己的身体,都不要如他的意!
我红了眼睛,“我拒绝!钟让你休想!”
“商绾你敢!”
钟让的眼里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是季存吗?是不是季存?你和季存上床了,你还怀了他的小孩。商绾,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告诉你,这个小孩,我留不得他!”
,!
“你没有权利来决定我的小孩生死!”
我歇斯底里地吼回去,“我就算胎死腹中一尸两命,都不要你来指手画脚!”
“你尽管试试!”
被我最后这句嘶吼激到失去理智,钟让像是疯了一样,他怎么能想到……怎么能想到我会怀孕,他想一切重来的,他要让所有的都回归到原点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季存的种,季存的种!
该死的,为什么是季存!为什么不是他钟让!
“你爱的不是我吗?”钟让眼神黑得可怕,“你怎么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商绾,我告诉你,我不会留下他的……你今天这个孩子,不打也得打!”
钟让恨得口齿间都尝到了血腥味,他用力咬紧牙关,我能观察到他咬肌都在颤抖,像是摒足了力气在压抑,上前来按住我,“签字。”
我说,“你把我手指砍了吧,拿着我砍下来的手指去按手印,至少能遂你的愿。”
钟让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滔天怒火吞噬他全部理智,“不肯打是不是?非要这个小孩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吴默!”
门被人哐当一声从外面打开,吴默手里端着盘子进来,我一惊,“做什么?!”
“现代医学上,终止妊娠反应有两种手术。”钟让面无表情看着我,“我给过你选择去做无痛人流的,商绾,可是你不要——那就药流吧。”
药流。
我看到了吴默端着的盘子上放着方方正正一个药盒,钟让有这个本事从医院里调出药流的药来,可是这一刻,我只觉得恐慌和心寒。
我没有任何人生自由,连肚子里孩子的去留都由不得我。
我被剥夺了一切资格,眼睁睁看着吴默上前,将药递给钟让,钟让捏着药冲我而来,我瞳孔紧缩。
“不……”
我连连摇头,“我不……钟让你不能这么无情,我有最基本的人权……你不能这样不尊重我……”
我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哪怕一个人去医院打胎,也是光明磊落不偷不抢的,但是现在这样算什么……算什么!被迫吞下药,失去这个孩子,这样算什么!
可是钟让无视了我的挣扎,派人将我按住,我终于绝望呼救,“救命……钟让,别这样,钟让,我去打胎,我会去打胎,你不要强迫我——”
不要……这样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坚硬的药丸从我喉咙里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