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后的恨意。
到了后来,洪洋的妻子像是拿她根本没办法,女人松开她的手,捂着脸坐在了地上,哭喊声一声接一声传来,“你要我怎么办啊……叶眉,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啊……你要我怎么办啊!我根本离不开他,离开他我就要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洪洋要为了这个女人和她离婚!是她做得不够好吗?她这个妻子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她把洪洋看做自己的命,她那么爱洪洋——为什么,还会有别的女人来把洪洋抢走?
,!
叶眉听见她的哭喊,绝望地闭上眼睛。
报应啊,快点来吧。
哪怕此时此刻降下一道雷直接劈在她身上,让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都好过此时此刻听着洪洋妻子在这里撕心裂肺地哭喊。
她作孽,她真的作孽。
她十恶不赦罪无可恕,她活该被洪洋被严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眉也被洪洋的妻子推搡之下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她靠着墙壁,像是喘不过气似的,抓住了领口的衣服。
要窒息了……
隔了好久,叶眉颤抖着说,“洪洋为什么要离婚?”
脸上那一巴掌的刺痛都不及听见这个消息时候的心痛。
洪洋的妻子没有停止哭泣,那哭声太过真切,她不可能撒谎。
她把洪洋当做她的天,现在洪洋要离开她,对她来说等于天塌。
看了一眼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行李,叶眉没说话,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所有的过程里,严迹统统一言不发。
其实他不插手也好,这些事情本来就和严迹没关系。
严迹现在宠着叶眉是一回事,但是为了这种事情沾一身腥,也不是严迹的风格。
叶眉从车统领空的行李箱拿下来,当着洪洋妻子的面,将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又捡回了行李箱里。
姿态如同一个褴褛的拾荒者。
捡起的如同那些不堪入目的岁月。
所有的东西确实都被丢出来了,叶眉整理完之后狠狠揉了揉眼睛。
没哭,真好。
她比以前心更硬了。
托着行李箱,叶眉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洪洋的妻子,和这栋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
走了,洪洋。
如果可以,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严迹跟在叶眉身后离开,背后传来另外一个受害女人的抽泣声,他充耳不闻。
将所有行李搬上车,叶眉坐进了驾驶座,才用力喘了口气。
似乎刚才都在和自己较劲摒着气似的。
严迹看了一眼,抽了一张餐巾纸过去,“有没有什么情绪想发泄?”
叶眉嘴巴上说着没有,眼泪倒是掉了下来。
严迹毫不怜惜地在她脸上擦来擦去,力道不小,后来碰到了叶眉被打耳光的地方,女人抽了口气。
疼。
但是她攥了手指,没说。
严迹冷笑,“痛啊?”
原本是想讽刺一下叶眉的,但是叶眉的回答让严迹愣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能虚伪到极点的人,明明我见犹怜地掉着眼泪,却死死咬着牙,在别人质问疼不疼的时候,丝毫不带一点犹豫地摇了头。
疼到哭成这样,还偏偏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严迹觉得奇怪,叶眉做作矫情,却好像又深爱洪洋,真真假假,连他都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想法。
于是他叹了口气,“别演了。”
叶眉红着眼眶,扯着难看的笑容,“抱歉,我演习惯了。”
拿假装来代替真心,她习惯性过渡了。
严迹将纸巾丢了,随后发动了车子,“确定东西都带出来了?”
“嗯。”
“那走吧。”
严迹吹了声口哨,就好像叶眉九死一生下定决心的割舍,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云淡风轻的事情罢了,“多大点事,可以不用哭了。”
刚发动车子,外面传来一声叫喊,“叶眉!”
那一瞬间,眼泪还没干,叶眉整个人颤了颤,不敢相信地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发现是洪洋脚步踉跄地追上来,“你要去哪?!”
他用尽力气扒住了车窗,不让车子开走,那姿态如同一个要被父母遗留下来的孩童,另外一只手想伸进来抓住叶眉。
又重复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