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弄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柳雙迎神情還有些不穩定,她抱著頭,身子一直在抖。
唐菁菁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只能輕聲安慰她,慢慢撫慰她的情緒,
「你別害怕,我是唐菁菁,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們一起上過學,你還騎車載過我。」
聽完,柳雙迎似乎想到了什麼,也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死死拽著她的衣服不肯鬆手,「菁菁,真的是你嗎,菁菁。」
「是我,是我,我是菁菁。」
柳雙迎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哭得很厲害,一邊哭一邊說,「菁菁,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兩人抱在一起,柳雙迎像是吃了定心丸,情緒也逐漸平復,自顧自地說著這些天的遭遇,唐菁菁斷斷續續也知道了事情大概。
她小弟沒救過來,而她父母把所有的過錯都累加在她身上,怪她任性跑出去,怪她不聽話錯過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而她嫁過去的那家人,她講起那個男人,心裡害怕慌張,恐懼到身體又開始發抖。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你跟我說,」
柳雙迎沒有回答,只是逃避搖頭,怎麼也不肯開口,而在唐菁菁準備起身時,她卻拉住了她的衣角,
「你,你能借我點錢嗎。」
唐菁菁看著她,她的眼角依舊有未消散的淤青,整個人半佝僂著身體,那雙麻木、空洞的眼睛從凌亂的髮絲中小心窺探著,像只藏在陰暗中的老鼠在渴望最後一絲光明。
唐菁菁知道自己再問她也不會說什麼,從兜里掏出錢給她,「這些夠嗎?不夠我再回家給你拿點。」
柳雙迎慌裡慌張接過去,脫下鞋塞在裡面,「夠了,夠了。」
然還沒等她再說些什麼,她便慌裡慌張地跟她道別離開了。
唐菁菁和父母離開後,總感覺柳雙迎像是變了一個人,於是在和母親聊天的時候,她便當作無意中想起她,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詢問關於她家裡的事情。
「她也是命苦,」母親似乎有些同情,「弟弟死了,她丈夫這些年的生意也不好,周圍人都說她是掃把精,剋死了弟弟,帶來了災禍,孩子也生不出。」
「那是迷信!」唐菁菁聽完情緒有些激動,她和柳雙迎一塊長大,了解的也多,那些污衊她的話,都是藉口!
母親似乎起疑了,告誡她,「你以後離她遠一點。」
唐菁菁胡亂點頭,隔幾天又去了銀行,把以前存的壓歲錢全都取了出來,想著要是哪一天要是真的碰到了她,可以多給她一點。
一個星期過後,有人說街上出現了命案,聽人說,警察也去了,救護車也去了,警戒線把柳雙迎他們家都圍住了,旁觀的人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情況,只聽到柳雙迎的父母在哭。
不是為柳雙迎哭,是為她死去的丈夫哭,柳雙迎把她丈夫的腦袋給鋸掉了,一個妻子把丈夫的腦袋給鋸掉了。
街上的人都在傳,柳雙迎是因為生不出小孩發了瘋,惡毒的女人竟然把自己的丈夫殺了,該,該被警察抓走,應該一命償一命,大家傳來傳去,傳到十里八鄉,都知道這條街上出現了一個毒婦,一個竟然敢殺夫的毒婦。
被殺男的親戚好友來柳雙迎家裡鬧,要他們賠錢,把之前的彩禮錢都還回來,還大聲斥責他們怎麼會養出這樣一個女兒。
他們開始哭,柳雙迎的母親眼睛都哭瞎了,他們沒有錢,錢都拿去看病了,錢沒了,人沒了,兩人下跪懇求原諒,可下跪也沒用,只能把自己唯一的房子給了他們,兩人沒地方可去,在街頭住了幾天,人言可畏,後來實在忍受不了周圍人的謾罵與指責,喝藥自殺了。
消息傳到唐菁菁耳中時,事情已經調查明了,可那次柳雙迎明明那麼瘦弱,她怎麼會殺人?
她沒辦法求助家裡的人,同時他也做不到事不關己,她自己一個人去公安局,又偷偷拿著錢找到了一個律所。
律師讓她見到了在監獄裡的柳雙迎,
她不是害怕,不是惶恐,蒼白的臉笑著,對唐菁菁說:「菁菁,你知道,我終於自由了。」
唐菁菁始終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為什麼要殺他。」
柳雙迎突然像變了一個人,臉上猙獰著,都是無盡的恨意, 「他該死,你知道嗎,他該死,自從我嫁過去以後,他就一直打我,還罵我說我是婊子,他根本就不是人……」
講到這裡,柳雙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