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著好幾天都會來酒吧找寧辭,一開始兩人之間還能迂迴著說上幾句,寧辭能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拒絕他暗戳戳的邀請,但是後來,原本他的老顧客突然都不再來了。
他不知道凌響和用了什麼手段,每天人滿為患的酒吧,偏偏他這裡冷冷清清,只能坐著和凌響和乾瞪眼。
「寧辭啊,」他記得凌響和勢在必得的語氣,「你要是再不答應,j哥都看不下去了,最近店裡的客人好像少了不少呀。」
他別無選擇,所幸凌響和這張臉長的很不錯,也不算他吃虧。
紅藍光交錯著打下來,寧辭正看著手裡的杯子發愣,突然被陸銳撞了一下。
他回過神,偏頭看向陸銳,「怎麼了?」
「那人盯著你好長時間了,」陸銳對著一個方向挑了下眉毛,問道:「你認識他不?」
寧辭順著他的視線抬眼看去,正巧和凌響和四目相對。
他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拿住杯子,低聲道:「不認識。」
「那他是不是看上你了,」陸銳不經意地掃了凌響和一眼,低頭拿酒的時候說:「他長的還挺帥的,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應該不是,」寧辭直接蹲下去找東西,「我沒那麼招人喜歡。」
陸銳抬頭看了一眼,也彎下腰裝作找東西的樣子,在寧辭耳邊說:「他過來了。」
他站起身,凌響和已經走到了吧檯跟前,目光不善地看著他,問:「剛才站在這裡的那個調酒師呢?」
陸銳瞟了一眼底下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寧辭,當機立斷道:「剛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凌響和聞言眉頭緊蹙,眯眼盯了他幾秒,什麼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陸銳立刻蹲下來,和寧辭頭碰頭,小聲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惹到什麼人了?」
「怎麼可能,」寧辭瞪大眼睛,「我最怕事兒了。」
「那他來找你幹什麼,臉還那麼臭……」陸銳支著腦袋思考,冥想了一會兒,他慢慢說,「不過他長的確實很眼熟,好像和凌總有點像……」
慢吞吞的聲音戛然而止,陸銳僵硬地抬起頭,臉上逐漸顯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嗨……」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伸手去抓寧辭,對凌響和微笑著說,「好巧,又碰見您了。」
凌響和沒搭理他,直接提著寧辭的後脖領把他拎了起來,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怎麼在這兒?」
寧辭閉了閉眼,視死如歸地轉過身,小聲說:「上班。」
j哥站在他旁邊,點頭哈腰地從中周旋:「凌少爺,這兒人挺多的,您看……」
「我知道,」凌響和直接打斷他的話,盯著寧辭說,「我們倆出去說。」
他自上而下打量了寧辭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不顧j哥的勸說,攥著寧辭的手腕把他拖了出去。
外邊兒天已經黑了,凌響和拉著他上了車,臉色奇臭無比,但卻沒像之前一樣無理取鬧地大吼大叫。
他緊緊咬著後牙,側臉繃出一道凹陷,寧辭能看出來他很不爽,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故,他居然忍著沒發作出來。
可凌響和不開口,他也不敢說話。
安靜了半晌,凌響和的聲音憋著一股勁兒傳了過來:「你生氣了?」
寧辭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
凌響和吐出一口氣,偏頭看向車窗外,看起來有些難以啟齒:「我是說……那兩條消息……」
「沒有,」寧辭覺得他有點奇怪,但還是老實說,「我沒生氣。」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凌響和是老闆,當然只有他生氣的份兒。
凌響和偏頭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低聲說:「昨天是我語氣不好,我有點兒著急了,對不起。」
寧辭嚇了一大跳,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凌響和,對方卻偏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繼續小聲說:「但是你不回我的消息,你做的也不對。」
寧辭覺得他像是被誰給奪舍了,畢竟就他的印象里,凌響和從來沒有這麼有禮貌的時候。
他沒說話,凌響和又磨磨嘰嘰地開了口:「所以你也得跟我道歉。」
寧辭嗯了一聲,淡淡道:「對不起。」
「不夠,」凌響和轉頭盯著他的眼睛,「你得給我一件禮物,我才能原諒你。」
寧辭滿頭問號,他斟酌了一下,順著凌響和的話問:「什麼東西?」
「你不是攝影師嗎?」凌響和伸手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