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術幅度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在意的。」
賀雲深垂了垂眼眸，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沈術的發頂，指縫穿過柔軟的發梢，將空隙填滿：「想這麼多做什麼，你在我心裡本來就是個不完美的小孩。」
聽到不完美的小孩，沈術怔了怔，複雜的感覺流過心頭，他抿著唇問：「什麼意思？」
賀雲深看著沈術的發梢，緩緩道：「意思就是，你本來就是個不完美的小孩，你想做什麼，闖多大的禍，做什麼壞事，你在我心裡，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沈術微微睜大了眼睛，伴隨著心理上的滿足，還有身體上的。
他這才轉過身靠在賀雲深懷裡，熱氣不斷的打在他的臉上，他緩了緩，才抬頭看向賀雲深，有些羞赧：「洗，洗完了嗎？」
賀雲深看了一眼沈術被他揉濕了的頭髮，上面沾著少許泡沫，問：「怎麼了？」
沈術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我想上廁所。」
賀雲深笑了一聲，手搭在沈術腰間支撐著少年失了力的身子，故意道：「現在不就在廁所里嗎？」
沈術知道對方是故意的，可他就是沒辦法，只能乖乖道：「不是，我，我要尿尿。」
賀雲深這才慢悠悠的應了一聲：「那就去啊。」
沈術靠著賀雲深，胸口的起伏十分明顯：「腿軟，沒力氣了，走不過去。」
賀雲深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確定不會後悔？」
沈術聽得出賀雲深話語中的那份山雨欲來的危險，但他以為懲罰已經結束了，賀雲深不再生氣，便也沒有在意：「你幫幫我，賀雲深。」
賀雲深沒再說話，而是直接一手一邊抄起沈術的膝彎，將沈術抱到了馬桶旁邊，沈術當下便直接「轟」的燒懵了腦袋，他的臉上此刻紅得不能再紅。
沈術以為小時候賀雲深打他屁股已經是這世上最羞恥的事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還有比那更羞恥的事——那就是他現在一個成年人卻被賀雲深像抱小孩似的抱在懷裡幫著尿尿。
沈術當下便清醒了過來，連忙掙扎著要下來：「賀雲深，你放我下來，我自己上。」
賀雲深在他身後幽幽道：「剛才不是說不後悔嗎？」
沈術急得快哭了，要真這麼上廁所，他能記一輩子，於是求饒道：「賀雲深，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瞞著你做壞事了，你放了我吧……」
小狐狸急得團團轉，眼尾的淚珠掛著幾乎要落下來，整張臉紅的仿佛火燒起來，眼底的狡黠被祈求充滿，讓人看了不忍心。
賀雲深最終也沒有真的逼沈術逼到潰不成軍，將人放下來扶著對方上了廁所，沈術立刻就要跑，賀雲深仿佛預料到了，扣住了少年的手腕：「跑什麼？」
沈術站住不動：「不是洗完了嗎？」
賀雲深拉著人重新邁進了水中：「頭髮還沒洗完。」
洗頭洗到一半，沈術已經從剛才被折騰的差點崩潰的狀態緩和清醒了過來，臉上的灼熱緩緩褪了下去，他瞥了一眼賀雲深，發覺對方明明也起了/反應，卻一言不發。
沈術想到上次在床上賀雲深拒絕了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探了過去，帶著些許報復心理道：「賀總剛剛幫了我，我也幫幫賀總吧。」
帶著些許熱意的手觸碰到賀雲深時，沈術察覺到揉著他的發梢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沈術看向賀雲深，那人的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一次卻也沒有拒絕他。
沈術輕笑了一聲：「賀總不讓我對你藏秘密，自己卻不肯告訴我為什麼不肯跟我上床。」
賀雲深沖洗著沈術的頭髮，髮絲柔軟如同羽毛劃在他的手上：「你自己說過什麼不記得了，難道要我給你記著嗎？」
沈術怔了怔：「我……說過什麼？」
賀雲深抿著唇，神情驀地冷了下來，他關上花灑道：「忘都忘了還想什麼。」
沈術貼近他，仰起頭道：「你記得，你告訴我。」
賀雲深望著他，半晌微微一笑：「自己想。」
兩人洗澡愣是洗了一個半小時，沈術被蓋上了浴巾站在鏡子面前，賀雲深隔著浴巾擦拭著他的頭髮，浴巾因為賀雲深的動作緩緩從沈術腦袋上游移往後，露出沈術娃娃般精緻的面容，但他只是看著鏡子裡站在他身後的賀雲深。
他到底說過什麼讓賀雲深覺得，他一定會後悔和賀雲深上床？
上輩子過得渾渾噩噩，太多的事情他確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尤其是他那個時候還痛恨著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