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看著賀雲深手機上和沈術那張一模一樣的合照,只覺得當胸一擊。
「好像是賀雲深!臥槽賀雲深真是他金主, 那這小明星的來頭有點大啊, 難怪廖明搞不過他。」
「廖明是自己犯罪,自作自受好嗎, 粉絲別扣帽子了。」
「那你敢說他沈術不是靠賀雲深?」
「搞得你家廖明背後沒人一樣,哦,他好像還不止一個。」
「不是,重點是,誰會把自己金主的照片當做壁紙啊?而且還是合照,賀雲深沒有反對,感覺不是金主的關係那麼簡單吧?」
「不是金主還能是什麼?別說他倆是在談,這也太好笑了。」
「絕不可能,八成是沈術自己單箭頭。」
「別八成了, 就是好嗎!別忘了賀雲深可是性冷淡啊!」
鄧風看著直播間裡直線飆升的討論度, 又看著揣摩角色的沈術,笑的合不攏嘴。
但沈術笑不出來,馬上要表演的這場戲是雙人對手戲,兩人是親兄弟, 從小就都立志做一名警察,然而哥哥卻因為幼時的一次變故被人販子拐走, 從此下落不明,兄弟倆再相見的時候,一個如願成了警察,而另一個卻是通緝要犯。
戲份是兄弟倆重逢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單獨的見面。
沈術倒不是擔心演不好這場戲,只是恐怕現在的情況,沒人願意和他搭對手戲,不過這份憂心在他心底閃過一瞬便被他揮散,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是鄧風該操心的事。
只是誰也不需要操心,選人環節的時候陸星走到了沈術面前,有些小心的問他:「你願意和我組隊嗎,沈術?」
沈術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好啊。」
與其最後塞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不如選這個送上門來演技又在這群人里數一數二的人。
拋開別的不說,互相成就的演繹才會讓觀眾沉浸,他需要憑自己的實力走近大眾視野,至於另一個人是誰並不重要。
分組完畢後便徹底進入表演階段,按照抽籤的順序,沈術竟然在最後,也不知道是真抽到還是節目組暗箱操作留下觀眾的手段。
「演的好尬啊,這組在演什麼?這拔槍打自己哥哥也太快了,快到我都沒反應過來,而且演員都不悲傷,這組可千萬別出來演戲嚯嚯我的眼睛。」
「不是這段大義滅親啊,演員的情緒應該超級複雜的,這段前輩演的那麼好,你們哪怕學個十分之一呢?」
「我要出去緩緩了,看不下去一點,質疑評委老師,理解評委老師,成為評委老師。」
「這組演的還行,就是感染力和爆發力差了點。」
「感覺不是在演時零和時星,而是在演兩位前輩,不過比起其他幾組還是挺好了,新人要求也不能太高。」
「唉,要是明明還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演出時星的那種少年感。」
「求求了,廖明的粉絲能不能別蹦躂了,你家正主都進局子了,別跳了,服了。」
「醉了,還少年感,又不是演青春偶像劇,真是粉隨正主。」
「我都要看困了,這屆新人真不行,沒幾個拿得出手的,沈術什麼時候表演啊,看完我就睡了。」
「來了來了,沈術他們組終於到了!」
「臥槽這誰啊?這個演時零的也挺帥啊!」
「等會?這是沈術?他演時零?我以為他會演弟弟,結果居然演哥哥?感覺氣質對不上啊!」
舞台上的兩人瞬間進入角色,沈術飾演的哥哥時零正在房間裡不知找著什麼,打光模擬窗邊的日光照在他的臉上,明暗交錯間,沈術的臉憂鬱又陰沉,他不過輕輕抬眸看了一眼鏡頭,那恐怖的壓迫感溢了出來,只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沾染了無數鮮血的惡魔。
房門被人敲響,沈術手上的動作一頓,瞬間將抽屜推了回去,轉身對上推門而入的人。
那人和印象里的模樣有些不同了,一身象徵著榮耀的警服將少年襯得幾分成熟,手中舉著槍枝,動作標準又幹練,唯一相似的是那張張開了的臉,輪廓依稀是小時候的模樣。
其他幾個警察進門後散開,紛紛警惕的看著沈術,槍枝直直對著他,陸星也是,那張臉上沒有驚訝,只有冷漠,仿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哥哥。
沈術甚至沒有去看那些對著他隨時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的槍,目光望著門口的沈術,臉上的陰沉在方才敲門聲響起的一瞬便已煙消雲散。
他溫柔的看著陸星,與方才的惡魔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