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临时查办机构成立了。
延州主要官员全部停职,要在查过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能继续上任,还可能得到升迁。
毕竟在这样环境还能坚守本心而没有同流合污的人应该不多。
就算有,也是被处置了。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关宁还专门安排人查了相关卷宗,就是要找那些因不与之同流的官员,这些人才值得重用。
别说,还真找到那么几个。
义芜渠所经地,南兴县原县令罗立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满工程如此糊弄,又不听从徐方年的指派,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牢狱。
在狱中是受尽折磨,听说关宁前来要他出来查办指证贪官,立即来了精神。
罗立知道不少黑暗勾当,有这样的人参与,案情有了极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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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芜渠贪腐案,盐引超发案。
这两个案子都是典型的案子,也不是个案,能够起到震慑作用。
关宁亲自坐镇,不查清楚绝不罢休。
这案子并不复杂,主犯已经招供,顺着抓人即可。
关宁料想的没错,这确实是一起窝案。
所有经办官员无一不是其中一份子,官员查办太多,导致大量空缺。
关宁下令,从上京调动补充,漕运署也有很多人涉及其中。
查办是惩治,追回贪污的钱款也是必须要做的,抄家绝不能少。
这就是惩治贪官的好处,不但要把贪的吐出,其全部积累的家财也要都吐出来……
徐方年倒台了,潘家被查抄了。
更多的人都将受到严惩,斩首都算轻的,被剥皮揎草的都不在少数。
在临时都察署成立的第五天,被查办或受牵连的人已经上千,并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
这就是一场地震,也是新朝建立以来第一大贪腐案。
当尘埃落定之后,关宁则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盐引超发这件案子上。
在他看来,这才是更严重的问题。
关宁把薛庆召来。
“这些情况你知不知道?”
“知道。”
薛庆开口道:“盐引超发其实应该算是积弊,在前朝就颇为严重,尤其在最后几年,超发无度,这种情况也延续到了新朝。”
“臣已经在汇总了,等完毕之后跟您禀报……只是没想到个人克扣如此严重。”
“汇总结果怎么样?”
“盐引超发太严重了,已经远远超过了盐产!”
薛庆的话很好理解。
盐引是运销凭证,有价格有斤称。
颁发原则是依据产能。
最开始出来盐引制度能做到这一点。
盐是朝廷严加管控的物品,但能生产而不能销售,如果直接卖盐的话,这里面的成本太大,非但不会给国家增加收入,反而成了负担。
于是便有了盐引的出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都知道盐引是一个生财的宝贝,哪还能严格遵守。
于是便形成了大量超发的局面。
薛庆开口道:“实际上,盐引已经不能称之为盐引,而是成了盐钞,很多大宗交易,用银两多有不便,也不安全,因而便用盐引交易。”
关宁点头。
这情况他已经知晓,也从侧面反映了盐引的价值。
它绑定的是盐这个官府专营之物,因而具备了金钱的职能,这本是一种商业发展的进步。
盐引超发,正常应是有更多的盐被售卖,导致盐价下跌,实际上盐价还涨了。
这说明这些盐引并没有被用到运销盐上,而是流通到市场作为交易之用。
据近日查案,关宁发现潘玉堂就是这样做的。
他从徐方年这里搞到盐引,还主动让利三成。
也就是说,价值一百两的盐引,他花费了一百三十两。
可他转手又以两百两的价格倒卖。
这并不夸张,盐引超发,也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然后又有人以两百三十两的价格转让。
就这样来回倒腾,一张只价值一百两的盐引被不断抬价,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虚高的太严重就容易出问题了。
关宁知道薛庆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