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宁询问之后,立即便有多位朝臣站了出来。
他们也发现了,这几次朝议陛下并不像以往那样直接决断,确实是以商议的态度。
整体氛围相较轻松。
陛下还找了专人记录,确实是解决了很多问题。
这也使得不少朝臣都主动谏言,不过见得前列薛庆站出,很多人都回到班位。
不提其本为内阁大臣,户部尚书的官职,他还是当朝国丈,而且还是历代以来,最厉害的国丈。
你见过四个女儿同时入了后宫吗?
怕是没有!
而且他还有三个女儿,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进宫了。
惹不起,惹不起。
薛庆不知旁人想法,他直接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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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全银法已在上京试行许久,收税便利,如之前火耗增加等情况不复存在,是利国利民的良策。”
其他人面色平静。
他们就知道薛庆会支持,这没有任何意外。
自从其父前内阁首辅薛怀仁告老之后,薛庆就取代其父位置,成为改革先锋。
新朝建立以来,户部之下新成立多个司署,职权大大增加,已成为实质上的六部之首。
而作为户部尚书的薛庆,就是陛下变法改革的执行者。
不过他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人站出班位。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策不妥,以全银代替实物,必将会有折色之害,折色无定额,又没有准确计量,官员借机操柄,必将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此言一出,使得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其身上。
敢如此直接了当的反对,可真是大胆,不仅反驳了薛庆,还反驳了陛下。
“你叫什么名字?”
关宁直接问出。
有人摇头,这个愣头青怕是要遭难了。
这个青年是翰林院侍讲,正常朝议他并没有资格列班,不过这几次是专项朝议,陛下也特许翰林院的精英们入列,可谏言良策。
“回禀陛下,臣名为詹子平,是翰林院侍讲。”
青年不卑不亢。
“你的提议很好。”
关宁赞赏了一句。
“嗯?”
这让众人有些意外,陛下并不是假意赞赏,而是真意。
对于提出正确谏言的,关宁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又不是真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这个翰林院侍讲刚提及的老百姓受折色法而苦不堪言,这倒是真的。
税收是国家最基本的收入来源。
最早是以实物收取,到后来转变为钱物并征,再到后来顺应发展需求,又有转变。
在形式上分为“本色”和“折色。”
所谓本色,是指赋税中原定征收的实物,如稻谷、米、麦,按一定比例改征其他财物的,便称为折色,又叫折称折纳。
看起来很公平也很人性,实际上有很大的漏洞。
遇有灾害之年,粮价大涨,便用粮食折银。
第二年,粮价恢复了,又用其他价格更高的绢折银,总之地方借机操柄,什么值钱就折什么,百姓就苦不堪言。
折来折去,把老百姓终年辛劳换来的颗颗粒粒折腾光了。
但也并不能说折色法不好,这其实是商品货币发展的产物。
全银法也是折色的一种,只不过更加完善。
关宁力推,完成从实物税向货币税转变。
当时他在提出之后就遭受到很多人反应。
其中有守旧派,接受不了这种太大的转变,还有一种人则是因利益受损而反对。
实物可操作性很大,比如纳粮时在运输装卸等过程中产生的损耗。
羊毛出在羊身上。
损耗还是要老百姓出,在收税时自然而然的多收,关键是没有定额,官员们理所应当的贪腐。
关宁开口道:“朕在制定之前就已考虑周全,折色只能折粮,不得以其他物品代替,且折价是以当年市面行情为准。”
“这一点薛大人清楚。”
薛庆点头道:“全银法可以说是折色法,但比折色法更完善,在上京试行这几年,诸多问题皆已更改。”
“新朝初建那几年,粮价较高,百姓生活贫困,相应的折色较高,但收的税少。”
“近年来,粮价平复,折色相对较低,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