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啊!
陆正渊后背都湿透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稍有哪句话说的有误,或是不合陛下心意,恐怕就没有好下场。
幸亏自己通过了考验!
陛下问自己有没有私心,自己说没有……
陛下又说了利弊后果,问自己还要继续坚持吗?
他选择的是坚持。
这表明他确实没有私心,只是为了江淮……
是啊!
在江淮可是倾注了他全部心血。
在梁国他是极具盛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流转烟花巷,做官不愿做,家族也不管,现今到了大宁反而成了拼命三郎。
长这么大他只认真做过两件事,一件是从梁国来到大宁,一件就是在江淮!
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他就是没有私心,不想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想来陛下的拷问也是如此。
只是这心头七上八下,还真不如原来做安平王的时候……
等等。
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陆正渊甩甩头,赶紧把心头的杂绪甩出……
说话间,龙辇就已到了“皇宫。”
陆正渊把关宁请到了四王议事厅,也就是南朝的宣政殿。
这里的摆放还延续原来,中间放着个大圆桌。
不得不说陆正渊也真是个人才,圆桌代表的是平等民主,只是这样的想法要不得……
关宁理所当然的坐在皇位上。
“自后康建立至今已有两年之久,此为新朝建立大宁第一次内乱,幸未给国家造成创伤,也未造成民乱……”
听到此,其下众人内心腹诽,何止是无乱,是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好吗?
反而还为朝廷得来一个清明的江淮,还有十万兵。
“叛首尽除之,该杀杀该剐者,为江淮安稳,现任官吏以待罪之身留任,以三年为期,若有功绩,则脱离罪身,若有过错,则以反贼论处……”
这道御令虽然出奇,但并不让人意外。
现今看来后康造反原本就是在陛下算计之下。
遥想当初,陛下先是推行考成法,使得官吏怨念丛生,随之又命陆正渊清查天下粮仓矛头直指征粮署。
此时,这帮人已有危机感,刀已架在脖子上,随后陛下又出旨意调时任淮州州牧进京……
一步一步把他们逼反,随之一个仓促建立的后康出现了。
更厉害的是陆正渊这步明棋,还有方届这步暗棋,有这一明一暗,南朝就脱不了掌控,更不会生乱……
棋子高明,可更高明的是下棋的人啊!
关宁连发数道御旨,以安人心安民心,接下来也就没什么了……确实没什么可做的。
然后,就是他带着一众官员外巡各地,或者说是陆正渊带着他们。
关宁出发前随行带了朝廷部衙的官员,到这里学习。
江淮两地已成为新政推行的先行地,为什么能做好,为什么能做成,这很值得深思。
陆正渊毫无保留,先是带到了户部,从架子上的一本本帐册,田册讲起。
“农业是根基,没有这个根基一切都无从谈起。”
陆正渊开口道:“江淮两地更优的是商贸,这其实得益于陛下早年实施的多项振商之策,如大宁宝钞的发行……而我只是把陛下的各项策令都合在了一起!”
“空说无益。”
关宁开口道:“等城内之事处理好,都换上常服去外面走走。”
他也许久没来江淮倒想见见这里是否如奏疏里说的那般繁华……
“陛下,刘栋等人都已收监,等回京后处置。”
锦衣卫指挥使花星河前来禀奏。
“你看着处置吧。”
关宁淡淡道:“朕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
花星河羞愧难当,锦衣卫作为天子近卫,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污锦衣卫的名!
“对了,陆大人,你身边有一位名妓是否方便交出来了?”
陆正渊微微一怔。
他知道这是陛下要给李思思找新身份了。
南朝造反之事了结,作为他的身边人,李思思也自会被关注。
而在温旭兵谏当日,本为他的人却向了自己,这自然会让有心人注意。
一个李思思不重要,关键是她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