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多个清吏司,一一对照,对比户部的核算结果。
“东昌府,镇江府,瑞州府……两税米麦数各为这么多,可你们汇算相加的却是这么多,你们再好好加一下,这是正确的吗?”
关宁不屑道:“连最基本的相加都不对,我很怀疑你们户部到底是怎么做的账目。”
“还有这里,本来总和是这么多,但实际记录的是这么多,整整缺了五万两,我问你们,这五万两银子去哪了?并没有确切得支出记录,是被人贪墨了?”
“还有这里……”
“这里……”
关宁接连指出了十多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一针见血。
看似正常的数据,但完全经不起核算。
汇总有个最基本的原则,收入有详细数据,支出有各项明细。
但这些都合不回去。
缴纳赋税的问题,他并没有详说,只是略微带过。
因为这里的水很深。
他心知薛庆和赵立本,甚至在场不少官员都知道这种情况存在。
只不过不能摆在明处。
因为这涉及到一个王朝的真正黑暗面……掌握着绝大多数资源的世家大族。
关宁在邓丘的信中得知,便有了猜测联想。
隆景帝也知道,甚至这根本就是他的默许。
关宁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个问题摆在明面而针对不休,那样他会得罪所有世家大族,对他极为不利。
他要提的只是单纯的核算。
每有关宁提出,便立即有户部胥吏当场核算,经过几遍,结果却发现,还真的有错误,而关宁核算出的结果,才是正确的。
薛庆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种当面打脸太过难堪,他起初的信誓旦旦,反而更像是小丑。
“你们故意为难我,在其中做了假账,以为我找不出来,可我都找出来了。”
关宁开口道:“而且我在其中发现了很多问题,去年户部跟上京城名商钱大富购买了一批乌木用于修缮皇宫之用,总价三十万两。”
“可事实上户部接收入库的只有二十万两的乌木,请问那十万两的乌木哪去了?”
关宁看着薛庆问道:“这笔生意薛大人是负责人,我问你为什么花了三十万两,却买了二十万两的乌木,那十万两该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