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一臉小得意,廖游看了就惱火,「你別和以前一樣犯傻,被欺負還偷偷掉眼淚,誰都不告訴。」
「我沒被欺負!」
「之前和我告狀的是誰啊?你不是說他長得很兇,看起來打人很痛,剛來宿舍對你的態度很差。他不喜歡你,你也要討厭他嗎。」
虞瀾剛要解釋,廖游就一臉不想多說,「沒欺負你就行,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我打遊戲了。」
虞瀾和廖游是親戚,他們不是一個專業,但都是藝術生。很少有人知道他們是親戚,因為廖游不想告訴別人。
虞瀾比他小,長得也比他嫩,他卻還得喊虞瀾一聲舅舅,說出去多丟人。
廖游對虞瀾的感情極其複雜,他第一次見到虞瀾,虞瀾八歲。
從小在俄羅斯長大的虞瀾不會說中文,睫毛卷翹,皮膚雪白,一雙深藍寶石般的眼,看起來和洋娃娃似的。
家裡只有他們倆歲數比較接近,家裡人都把虞瀾當寶貝,讓他讓著虞瀾、保護虞瀾。
他自己也才是個孩子,哪裡會喜歡照顧別的小孩子?
他當時看虞瀾很煩。
可虞瀾臉蛋白生生的,說話也軟綿綿的,他實在狠不下心不管虞瀾。
他一直都把虞瀾一個人放玩具房,自己去打電動遊戲。
虞瀾年紀小,但他心思敏感,明白自己被討厭了,所以總是在玩具房自娛自樂。自己和玩偶玩,自己堆積木。
直到他們有一次去京州,虞瀾挨了本地小孩欺負,那群小屁孩合起伙來欺負一個不會說中文的虞瀾,聽說虞瀾還差點挨揍了。
小時候的廖游看著那張哭花的稚嫩小臉,小巧的嘴巴蹦出一串他聽不懂的話,心口突然湧上一股遲到的愧疚。
雖然這不關他什麼事,但他就是覺得虞瀾挨欺負是自己的疏忽。
虞瀾原本準備和牛恬恬一起坐公交去周末的轟趴聚會,但牛恬恬需要做志願者,加上她室友希望她能同行,她有些為難。
虞瀾表示他沒有關係,他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去。
當時薄靜時恰好下樓丟垃圾,又恰好被牛恬恬看到。她思索片刻,主動和薄靜時打招呼。
薄靜時居然理她了。
牛恬恬熱情道:「學長,我等會不能和瀾瀾坐公交去聚會,你有空嗎?要不你和瀾瀾一起吧,我怕瀾瀾被占便宜。」
虞瀾生氣地鼓起腮幫子,他怎麼可能會被人占便宜?
他這副凶凶的樣子格外可愛,也極其招人。
薄靜時一臉為難,但還是勉為其難同意了。
牛恬恬剛走,門口又出現了一個熟悉身影。
柯逸森看見虞瀾眉眼柔和,欣喜上前,看到虞瀾身邊的新面孔後先是一愣,旋即笑著打招呼:「薄學長好。」
薄靜時沒有理會他,他也不覺得尷尬,若薄靜時真的理會他才是奇事。柯逸森繼續看向虞瀾:「瀾瀾,薄學長就是你的新室友吧?你們怎麼會分到一個寢室呢,這還真是……」
他露出一個比較為難的表情,又對虞瀾無奈一笑。
虞瀾知道柯逸森是什麼意思,但他不說話,只是低頭咬著吸管。奶茶喝了一半不想喝,他便要丟掉。
「瀾瀾,還有一半多呢,給我喝吧。」柯逸森態度親昵,伸手去接虞瀾手中的奶茶,「別浪費了。」
虞瀾睜圓眼,護著奶茶不肯給:「可是我喝過。」
「怎麼還害羞了?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又不嫌棄你的口水。」
「不要,我覺得好噁心。」
柯逸森異常縱容:「好,都聽瀾瀾的。」
他們旁若無人地交流,忘了還有個薄靜時。
他佇立在那兒,身姿挺拔,氣質沉冷,像一座沒有感情的黑色雕像。
薄靜時有一個習慣,內心越混亂,表情越冷靜。這也是為何別人總是認為他不近人情也很刻薄的原因。
事實上也很少有情緒能夠讓他混亂,可當下他滋生出一種十分陌生的情緒,他感到十分煩躁,幾近暴躁。
皮肉包裹下的胸腔內翻滾著沸騰的熱水,四肢滾燙,目光卻無比沉靜地將二人交流時的畫面收入眼底。
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很熟,是虞瀾和廖游不同的那種熟。
薄靜時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虞瀾有欲望,溫和如水的眼底包藏濃烈霸道的占有欲與痴迷,同那些追求他的追求者一樣。
同樣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