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的嘴唇被一根手指抵住,旋即增多,兩根、三根。
飽滿唇肉被手指壓得下陷, 露出濕潤嫣紅、散發香氣的口腔黏膜。
虞瀾第一時間竟是去嗅薄靜時的手指,擔心薄靜時沒有洗手。
但他顯然多慮, 薄靜時手上有一股淡淡花香, 一看垃圾桶, 裡頭有拆封過的濕巾包裝。
他仍記得薄靜時被下藥, 正要詢問點什麼, 大片陰影籠罩而來。
薄靜時個頭極高,肩膀寬闊, 與骨架較小的虞瀾一比較,像一匹兇猛的野獸困住一隻綿軟無力的弱小動物。
灼燙的溫度與過分沉重的呼吸讓虞瀾敲響警鐘, 尤其是薄靜時還在抱著他一下下蹭, 面頰埋進頸窩, 鼻尖蹭著喉結,好幾下薄唇蹭過,好像還舔了一下。
「瀾瀾好香。」
呼吸驟亂, 像被打亂節奏的狂想曲。
片刻後,薄靜時的呼吸節奏才稍微正常,鼻尖親昵蹭蹭柔軟頸肉, 懷中人的戰慄發抖太過明顯, 他動作稍有停頓, 啞聲問。
「嚇到了嗎?」
薄靜時的神情平靜依舊, 但漆黑的眼神閃爍獸類的光芒,仿佛要把虞瀾一口吞掉。
虞瀾快速點頭,乖得不像話。
薄靜時忽然笑了一聲:「那怎麼辦呢?我不準備放你走。」
粗糙指腹蹭著軟頰,像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砂紙在臉上遊行,激起渾身雞皮疙瘩。
纖白手指哆嗦得揪住男人肩頭的衣服,骨節泛著青澀的粉,連聲音都是軟綿綿的:「學長,你、你別這樣……」
小巧柔軟的唇肉不安抿起,原本雪白的臉蛋因喝了很多酒有些泛紅,眼中的驚慌之色與濕漉漉的眼睛都讓他看起來異常無辜,光暈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糅合欲望與青澀的美感,透著誘人光澤。
薄靜時喉間微動。
可能是因為距離近,且空間近乎封閉,虞瀾竟能將那吞咽聲聽得如此清晰。
「為什麼怕我?」薄靜時低下頭,他們額頭抵著額頭,陰影仿若龐然大物吞噬了小小的虞瀾。他頓了頓,又語氣不明地說,「剛剛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不知道是不是虞瀾的錯覺,他竟從語氣中聽出藏不住的酸妒,以及無能為力的委屈。
薄靜時剛來酒吧時,看見虞瀾站在酒桌上搖骰子,虎牙勾人、笑容甜膩,四肢纖細光潔,像盈盈的潤玉。
他很開心。
是啊,虞瀾身邊不缺朋友,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任何人喜歡上他。
薄靜時越想越是嫉妒,委屈之意也愈發濃重。
他像被其它寵物奪走寵愛的小狗,不斷用額頭蹭著主人,試圖用這個方式討好主人,換來許些的愛。
「和他們玩得那麼開心,在我身邊就發抖,我會吃了你嗎?」薄靜時又酸溜溜道,「還不回我消息。」
薄靜時在角落裡看了很久,虞瀾和朋友瘋玩、和朋友拼酒,期間累了會刷手機,但沒有一次回過他消息。
他告訴自己這沒關係,這很正常,也許是沒看到,也許是忘了回……
薄靜時把唇貼在虞瀾的眉尾,言語中的委屈之意愈發濃重:「你和他們玩,但不回我消息。」
虞瀾別開頭,鬱悶道:「我和他們只是朋友……」
「那我們呢?我們也是朋友?」虞瀾正要點頭,薄靜時又用酸沖天的口吻開口,「那你為什麼要這麼怕我,我們是朋友,你害怕什麼?我嚇到你了嗎?之前也是因為被我嚇到,所以一直躲我嗎?」
提起這件事,虞瀾像炸毛的小貓拔腿就想跑,可惜他被薄靜時完全堵在懷抱里,根本沒有逃跑的空間。
焦急與羞憤之下,虞瀾腦袋亂糟糟,這幾天逃避現實的行為到達尾聲,他終於要面對現實。
但他還沒做好準備,更沒理清腦中思緒。
劉海下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泛起水霧,虞瀾好像委屈壞了:「你、你……你為什麼要在那時候喊我啊!」
虞瀾還是想不明白。
朋友真的會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喊朋友的名字嗎?這……這不會的。他不是傻子,更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男生。
他同薄靜時很多親密的行為,他可以用特殊好友來解釋,但這種事不行。
但虞瀾又確定薄靜時是直男,薄靜時從大一恐同到大四,總不可能和他相處不到一個月就變彎。
那薄靜時為什麼要這樣?
是覺得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