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虞瀾要換宿舍,其實柯逸森想要虞瀾換到自己宿舍,這樣他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靠每天溫情照顧感動虞瀾,最後抱得美人歸。
但在他出手之前,虞瀾已經換到另一個宿舍,和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
又過去沒多久,薄靜時也換了過來,他無疑是個風雲人物,占滿校園話題度。柯逸森開始慌張,害怕虞瀾會喜歡上薄靜時。
下一秒又沒了這個顧慮。
虞瀾很嬌氣,不喜歡凶他的人、不喜歡過分強勢的人……而薄靜時最怕麻煩,他們是相互討厭的類型,最不可能玩到一起。
可他們不僅玩到了一起,還在一起了。
虞瀾很兇地抬起眼,仰頭瞪人的樣子,像豎起毛髮炸毛的小貓:「學長才不壞,他很好!」
「他很好?你知不知道,他——」一雙手猛地捏住他的後領,將他用力朝一邊甩開。
柯逸森像垃圾袋一樣被甩在地上,落葉紛飛飄起,他發出一道痛苦呻,吟。
虞瀾眼睛一亮,急忙縮進薄靜時的懷裡,嚇壞了一般說:「學長,嚇死我了!」
薄靜時渾身都在發抖,手背青筋繃緊,頸間的血管蓬勃跳動,他整個人處在一種情緒極其惡劣的狀態,只需要再加入一點燃料。
不,只需要再來一點風,他就會徹底點燃失控。
薄靜時一直知道柯逸森對虞瀾有意思,他警告過柯逸森很多次。
他想要用更暴力更直接的方式來徹底解決這個麻煩,但他又害怕虞瀾知道後會討厭他、恐懼他。
沒人會喜歡一個野蠻的瘋子。
這段時間虞瀾對他百依百順,不論他有多過分的要求,虞瀾都會一一照做,不管是掰開給他看,還是自己玩給他看……許多他都覺得下流的要求,虞瀾都乖乖聽話。
薄靜時產生了一種錯覺,虞瀾很依賴他、也不會被任何人搶走的錯覺。
但在剛剛,這種錯覺終於被打破了。
虞瀾被另一個同樣出眾的男人壓在牆邊,他看起來是那麼嬌小與可憐,驚慌失措的小臉蛋與濕漉漉的眼,能夠輕而易舉挑起雄性的憐惜與征服欲。
對柯逸森,薄靜時一直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當初他就是因為柯逸森出現在虞瀾身邊,所以他感到自卑。
這種溫潤儒雅的紳士是大眾都喜歡的類型,待人禮貌溫和、風度翩翩,站在虞瀾身邊,他們像天生一對。
曾經的薄靜時也是這麼認為。
被假象隱藏的自卑感浮出水面,恐慌讓薄靜時再度陷入不安,虞瀾會被奪走嗎?虞瀾會喜歡上別人嗎?會像對他一樣對待別的男人嗎?
薄靜時這才明白,自卑與怯懦從未在他體內消失,只不過是因為虞瀾在他身邊,才讓他稍微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
冰冷的目光狠狠剜了柯逸森一眼,薄靜時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在情敵面前怯場。
「不怕,不怕。」薄靜時低頭吻著虞瀾的額頭,顫抖的唇一下下碰著,像在安撫虞瀾,也像在安慰自己。
他說,「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也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
「傷害?你覺得我會傷害瀾瀾?」柯逸森突然笑了。
他單手撐地,緩緩從地上爬起。哪怕他身上滿是塵土與落葉,氣質仍然溫和有禮。
「瀾瀾確實很不聽話,我也一直在想辦法讓他聽話。雖然沒起到什麼效果,但我永遠不可能傷害他。」柯逸森看向薄靜時,唇角挑起一抹笑,「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學長——」
「瀾瀾知道你們家有遺傳性精神病嗎?」
薄靜時面色微變,從容的冷麵寸寸崩裂,無法掩飾的慌亂從眉眼中溢出。他像被強撐自尊努力膨脹的氣球,對方不過輕輕一戳,他就泄了氣。
他慌亂地低頭,虞瀾也驚訝地仰起臉蛋,乾淨澄澈的眼底裝滿驚訝神色。
柯逸森很滿意他們的表情,精彩極了。他拖長聲音賣弄玄虛道:「——看來學長沒有告訴瀾瀾你啊。」
「也是。只是談個戀愛而已,怎麼可能把這種事告訴對方。像學長這樣的人,談戀愛只是玩玩而已吧?瀾瀾,你不要被他騙了……」
「夠了。」
一道軟聲打斷柯逸森單方面暢快的發言。
「可是瀾瀾……」
「我說夠了。」
抱著虞瀾的雙臂在顫抖,薄靜時甚至都不敢低頭去羽淅看虞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