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靜時說著,繼續幫虞瀾整理。
過於細緻的服務讓虞瀾昏昏欲睡,他伏在薄靜時的肩頭,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睡著了,軟軟地說。
「今年聖誕節會不會下雪呀?好想看雪。」
第二天。
薄靜時把虞瀾送到教室門口,檢查了一下虞瀾的圍巾、手套、帽子,又摸了摸他的體溫。
確定沒有著涼才捧起他的臉親了親。
「那我走了。」薄靜時說,「好好上課,等你下課,我來接你。」
虞瀾說:「不用來接我啦,下午放學我要和甜甜去吃肯德基,今天瘋狂星期四呢!」
「學長你要吃什麼呀?我到時候一起帶給你。」
薄靜時不動聲色動了動睫,一閃而過的陰鬱讓他的眼眸看起來愈發深沉。
他很快整理好表情,揉著虞瀾的面頰說:「你們吃就好,那等你吃完給我發消息好不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不用啦!」虞瀾蹭了蹭薄靜時的手,軟綿綿道,「媽媽讓我回家一趟,我打算和甜甜吃完肯德基先回家。我不知道媽媽找我做什麼,可能要待到比較晚。」
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這段時間薄靜時和虞瀾每天粘在一起,這給了薄靜時一種錯覺,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不是的。
虞瀾有很多愛他的家人,也有很多關心他的朋友,他有自己的社交。
他的身邊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是薄靜時呢?
任何人對薄靜時而言都是可以捨棄的存在,他無所謂那群「朋友」,更無所謂家庭關係。
他只在乎虞瀾在不在他身邊。
薄靜時知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但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好在人可以努力克制自己的言行。
「好,如果很晚的話就住家裡吧,路上不安全。」薄靜時說,「如果時間還早,不要打車,提前發消息給我,我來接你好不好?」
「我怕你路上遇到危險。」
虞瀾答應了,今晚他很有可能會在家裡住,第二天再由家人送到學校。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會回去陪薄靜時睡覺的。
薄靜時好像真的要走了,虞瀾睜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薄靜時,仿佛受到了欺騙與傷害。
他這樣子實在可愛,薄靜時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他的臉,雙手按在他軟綿綿的臉上輕輕地蹭。
「忘了個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四(事)?」
虞瀾含糊不清地回答。
面頰被朝中間擠,嘴唇被擠得嘟起。薄靜時低頭親了親,說:「忘了親親我的寶貝兒。」
獲得離別吻的虞瀾眉眼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舒緩開來,他彎著眼笑著,眼中的光耀眼燦爛,極其奪目。
一想到他們要分離,一想到他們今晚不能睡在一起,不安感又冒了上來。
薄靜時把脖子湊了過去,冷酷聲線充滿哀求:「咬我一口好不好?」
「咬用力點,出血也沒關係。」
怎麼會有人提出這麼奇怪的請求呢?
虞瀾仰頭看著薄靜時,深藍寶石般的眼睛像一汪清可見底的湖,他有些沒辦法理解薄靜時的請求,但又隱隱有點感覺,雖然可能不太準確。
他踮起腳尖,把臉蛋埋進薄靜時的頸窩,唇瓣試探性地尋找位置,最終在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咬下一口。
齒關慢慢蹭著薄靜時的頸間皮肉,猶豫著慢慢咬下去。
起初虞瀾並不敢太用力,薄靜時拍著他的後背,鼓勵般說:「寶寶,再咬深一點,沒關係,我不疼。」
就算把那塊肉咬下來也沒事。他暗想。
等到虞瀾離開時,薄靜時頸間有一塊發紅的皮肉,齒印明顯,上頭被唾液糊成一片透明,部分落在領口。
他毫不在意地伸手碰了碰,頸間傳來的刺痛像某種標記,讓他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直到離開學校,坐在舒適的辦公室里,薄靜時仍會觸碰一下這個印記。
虞瀾確實咬得很用力,但比薄靜時的預期要輕上許多。他更希望虞瀾能咬出血絲,最好能夠形成一個疤,這樣他還能反覆扣掉痂。
結束工作後是無窮無盡的空虛,薄靜時看向時間,虞瀾現在已經下課了。
他會和朋友做什麼呢?
應該是和朋友坐公交去商場,可能會一起去逛街、看電影,然後去吃肯德基。吃完之後再去吃甜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