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這個細緻過頭,很顯然不是給自己看的。
而是給某個明明講課進度還比附中慢,還天天嚷著理科難的某人用的。
青年翻了一遍,琢磨道:「這麼好的東西,完了複印幾份在店裡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夏景終於有了動作,他往桌子後挪了挪,抬起頭,淺色的瞳孔里映著無語,架著手上的筆繞著指尖點了點。
從頭到腳都彰顯著一個意思——送客。
青年「嘁」了一聲,把紙啪的放下,回頭打遊戲去了。
夏景擠出了一禮拜的時間完成這份學科手把手指南,然後從驛站寄給了江子鯉。
江子鯉打開的一瞬間,足足幾十秒沒說出話來。
然後他懷揣著「義父,您是我真義父!」的心情,給夏景刷了一堆跪地磕頭擁抱親吻的表情包。
夏景洗漱完坐在床邊,擦著頭髮看江子鯉感恩戴德地發了幾十條刷屏,忍不住勾唇笑了。
最後一條,江子鯉終於冷靜下來,感慨說:「要是還在一快就好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髮絲上懸著的水滴落在了手機屏幕上,恰巧放大了那個「好」字。
夏景垂眸看著這滴水,嘴唇無聲地動了動,最終還是發了句:「下次考試能拿第一麼?」
魚里:有你這位學霸護體,那必須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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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回校
轉眼過了一年多,江子鯉和夏景的聯繫越來越頻繁,若不是擔心手機被沒收,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即使不在同一個地方上學,江子鯉也依然會有種夏景無時無刻陪在身邊的錯覺。
江子鯉的成績漸漸在轉學的短暫不適應後迅速追了上去,甚至不滿足於新學校教課太淺,問夏景借附中的題來自己給自己深挖難度。
後來高二上半學期,夏景的媽媽得了癌,正式住院,夏景徹底搬出姥姥的房子,開始學校醫院兩頭跑的日子。
煩悶又迷茫的生活里,他們分享著平時的趣事和吐槽,聽同一首歌,看同一場電影,雖然江子鯉因為住校晚自習被學校監督,但還是會經常借著看望傑瑞的名義時不時視頻。
這已經超越了江子鯉過往所有朋友的界線,而他仍不知足。
直到某天焦候給他發消息八卦。
香蕉吃猴子:栗子,跟你說個事!
魚里:有本快奏。
香蕉吃猴子:我感覺夏景談戀愛了!
江子鯉差點把手機扔了,他緊緊盯著屏幕,呼吸有些不太順暢:「……」
魚里:咋說?
香蕉吃猴子:根據我和班長連續一周的監控,他平時挺冷的吧?挺不愛搭理人的吧?但只要一拿起手機,那凍人的臉立刻就化了!
香蕉吃猴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妖精勾走了我們夏長老的魂喲~
江子鯉看這描述皺了下眉,心裡有點說不出的泛酸。
魚里:這麼玄的變化怎麼看出來的?
焦候不愧是一線八卦情報員,有理有據地分析道:很明顯嘛!他和人聊天的時候,我們在他耳邊怎麼吵都沒事,而且特別好說話。
魚里:噢。
香蕉吃猴子:就一個「噢」??你覺得是誰,我倆昨天分析了半天,感覺有可能是高一那個給他送過禮物的不知名同學,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香蕉吃猴子:不過也不一定,自從你走了,平時就根本沒見他在學校和誰走的比較近,啊啊啊啊啊究竟是誰好奇死了!!
香蕉吃猴子:你和夏景聊的多,有沒有個方向?
魚里:我也不知道。
發完這條,江子鯉腦子一抽,又補了一句:反正不可能是我。
這條發出去,他又覺得自己有病,立馬撤回了,放下手機,難得有些不爽的揉了揉微卷的短髮。
夏景可能有喜歡的人這一點讓他從心底被激起一股煩躁,可是自己完全無能為力,他不能因為自己不該有的心思讓毫不知情的夏景負責,這是沒道理的。
再有幾周就要會考,附中理科生這邊一整層樓里到處都在狂背政治歷史,人人手裡拿著那種列印下來的重點「小抄紙」,看著題背答案。
學生們的複習氛圍明顯緊張了起來,不少人天天熬到半夜,下課在樓道里轉一圈,能撞見一長排的紫黑眼圈。
江子鯉這段時間也變得特別忙,要麼是不主動,要麼是常常是消息沒發兩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