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生怕他們兩個在車上做出什麼噁心的舉動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出租提前到達目的地,他們付款下車,江子鯉這才注意到,他們沒去說好要聚會的飯店,而是回了家。
夏景先去鄰居家把傑瑞領了回來,江子鯉一進門就蹲在倉鼠的籠子旁邊,伸著手指一下一下摸著它的小腦袋,大概是因為如果不做點什麼,就必須得說點什麼了。
夏景把鑰匙放下,在身後看了他背影很長時間,許久,才走過來蹲下。
他解釋:「那個男生叫羅素。」
江子鯉:「嗯。」
夏景:「你走那天,方立鈺看見了,但他沒和人說過。」
江子鯉遲鈍的思維反應了好一會,才又「嗯」了一聲。
這一聲後,夏景也沒再出聲,他們一起給沒什麼精力的倉鼠兒子換了水和食物,又用濕巾擦了一遍乾淨的籠子,才回沙發上坐下。
手機一直滴滴叭叭地發著消息,江子鯉沒心思去看,把手機一丟,夏景倒是撿起來看了,片刻讓他安心說:「沒什麼事。」
就是來自那些知道真相的同學的關心而已。
他給江子鯉倒了水,又炒了一些簡單的小菜,像往常那樣精細地照顧著,只不過今天格外安靜。
江子鯉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有點想哭。
可惜他長大之後就很少再做這麼丟人的事了,眼淚懸在眼底流不出來,只能要掉不掉地掛著,瞳仁被洗得很黑。
很久之後,江子鯉才眨了眨眼,他走過去,輕輕攏了下夏景的手,又像平時那樣捏了捏。
他說:「別想了,反正都畢業了嘛,以後大不了不聯繫了,不是有句話,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到來,咱們過好自己的,這事就讓他過去吧。」
夏景側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下頭。
其實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過不去的,可嘴上還是要撿好聽的說。
夏景不是沒想過,即使開端再美好的感情,最後可能都會落得一地雞毛,他一直明白他們現在都不是最有底氣說出我喜歡誰的時候。
可臨到頭,總歸還是沒忍住。
江子鯉又開玩笑似的說:「今天你怕不怕?」
飯菜中熱氣騰騰的煙火氣順著窗沿溜出,夏景轉過頭,江子鯉看見,他目光中的情緒依然是穩定的。
「不怕其他人,」他說,「我怕你。」
我怕你會難過,會不安,會因為不相干的人想要放棄,我怕你不要我。
直到此刻,江子鯉才意識到,夏景之前說的那句「不會後悔」真的不是一句信口開河的空話。
他聽見自己聲音笑著說:「等以後足夠強大了,就可以不必畏懼流言蜚語,也不會有誰能讓我們分開。」
他的話不知是在安撫夏景,還是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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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恐懼
從那之後,江子鯉停了所有社交軟體很長時間,他把手機鎖了丟進抽屜,晝夜不分地粘著夏景,對方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夏景備課他陪著,夏景出門他跟著,就連夏景出去做家教都要揣著袖子在底下和一群小朋友一起坐著,只在中間接過一次家裡的電話。
夏景也任由他跟著,他明白江子鯉必然也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如履薄冰。就像天漏了個大洞,災難禍水眼看就要從那洞裡爬出來,而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竭力用一張破漁網兜著。
某次從補習班回來,江子鯉低頭不看人,差點直接跟著路人走了,直到他猛地察覺到前面人的鞋不對才反應過來。
對此,夏景問:「元神歸位了?」
江子鯉每天恍恍惚惚的,修出一種縹緲的仙氣,他白了夏景一眼,懶得和他計較:「是啊,神功大成了。」
夏景講了一天課,喉嚨腥的像含了一口血,他喝了瓶水潤了潤:「練的什麼功?」
「厚臉皮功,」江子鯉在有人的地方不敢太放肆,只敢拿眼神表達個挑逗的意思,「專門對付你這種難伺候的冷麵小白臉。」
夏景無語一陣,他真心實意問:「究竟是誰不好伺候?」
江子鯉低著腦袋笑,他最近一直都像被一塊巨石壓著胸口,此刻終於能掀開一點透口氣,於是讓自己笑了個夠。
路過一家便利店的時候,他進去買了瓶冰可樂,然後把瓶蓋位置往夏景臉上戳:「噥,你冷冰冰的程度和這個一樣。」
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