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就兩次,」他說,「還有不久前。」
江子鯉奇道:「不久前?」
夏景「嗯」了一聲:「他說羅素托他轉達歉意,小時候不懂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彌補,但聯繫不上你,只能找我。」
好一會,江子鯉才出聲:「算了吧,沒意義。」
他以前性格又倔又敏感,稍微被刺激就容易跳腳內耗。後來摸爬滾打過,在商戰職場遭遇的冷眼挫折大了去,相比起來,羅素的行為在現在的自己看來完全是毫無攻擊力的破防,連放在心上恨一恨都嫌占位置。
對於自己討厭的人,江子鯉從來都懶得給多餘關注。
夏景說:「我也是這麼回的。」
江子鯉心情鬱悶了一會,指尖無意識地摸著夏景手上的疤。這是他曾經習慣的小動作,總覺得能通過這個觸碰到夏景內心更深處的地方,有一種不能說的隱秘的獨占意味。
就這麼摩挲了一會,他回過神來,一抬頭,正撞上夏景灼灼的目光。
他隱隱約約從夏景的眼神讀出了什麼,就見夏景很輕地偏了一下頭,喉結不明顯地動了一下。
江子鯉:「……」
他被這一個動作撩的臉有點發紅,手心力道加重了點,指腹下的脈搏挑的有點快,他也說不清誰的體溫在感染誰。
夏景輕抽了下手,江子鯉下意識往回拽,本來沒別的意思,夏景卻沒穩住身形,被拽的往他這裡倒了一下。
他的手抵在江子鯉腰側,肩背緊繃了一瞬,江子鯉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精緻立體的五官線條,在燈光下好看的要命。
江子鯉:「……呃。」
夏景立刻緊張地問:「磕到哪了?」
「沒有,」江子鯉心虛地避開目光,「你先起來。」
夏景身體動了動,剛準備坐回去,卻看見了他掩藏在毛絨靠墊下潮紅的耳朵和躲躲閃閃的視線。
江子鯉的手原本搭在他的小臂,此刻緩緩下移,無力似的抓著他的手背,手心被突出的指骨膈了下。
身下人的躁動影響了夏景,他突然不想起來了。
夏景往下又壓了壓,動作很慢,是江子鯉輕輕一推就能推開的程度。江子鯉剛想反抗,就感覺到夏景偏頭蹭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都這麼大一個人了,在這方面的經驗基本還是零分,實在有點丟人。江子鯉不想在夏景面前表現的好像很緊張似的,手往下探了探。
夏景用略顯強硬的吻堵住了他,雪梨的甜在舌尖交纏。江子鯉出了一點薄薄的汗,夏景吻在他眼角,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另一邊撥開了他汗濕的捲髮。
江子鯉神智不太清醒,迷茫間,聽見夏景在他耳邊輕聲問:「你說要不要試試……怎麼試?」
他的動作簡直和前兩天不像一個人!江子鯉勉強緩過一點,掙扎著問:「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學習了?」
夏景垂著眸,似乎說了句什麼,江子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俯身吻住,嗓子底下幾不可聞地嗚咽了聲。
滾燙的觸感一路蔓延,江子鯉輕蹬了下腿,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又轉而投入更濃黑的深海里。
他的靈魂被拉扯著幾欲脫離軀殼,又重重落了回來,不知道誰的汗珠還是別的什麼滾在一起,像燃燭滴下的蠟油。
——
第二天一早,江子鯉一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夏景的電腦,把桌面上的垃圾視頻文件全刪了。
刪完,他才解氣了似的,拖著發麻的雙腿去廚房倒水喝,倒到一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江子鯉回頭,看見夏景手抵在門邊,胸膛起伏半晌,看見他,才確認了什麼似的鬆了口氣,眼底慌亂的神色漸漸褪去。
江子鯉有點疑惑:「你怎麼了?」
夏景搖了一下頭:「沒事。」
只是乍一睜眼,身邊的人不在,以為又和以前無數夜晚一樣,只是做了一場格外奢侈的美夢,
他臉色有些發白,默默走上前抱住江子鯉,額頭抵在他的頸窩裡。
江子鯉被他摸的一哆嗦,恍惚想起什麼,心有餘悸:「不來了吧,你還得趕飛機。」
夏景垂眼看著他,此刻心裡是真的想退機票,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然而工作總得繼續,江子鯉下午親自把人送到機場,黏黏糊糊磨嘰許久,臨到安檢門口不能再進去的時候,輕輕勾了下夏景的手指。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