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沫,我和你伯父非常感謝你願意去醫院一趟,但你父親說的沒錯,等疫苗到了,我們再一起去。」
「好吧。」青棠沫氣餒,不能明著去,就晚上偷偷去,但是去之前先送點小禮物。
內心算計著,青棠沫回到房間,神神秘秘的打電話,「那個藥今天晚上注射一支。」
於是深夜,沈童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他每天吃的飯菜里混著不容易發現和安眠藥,現在睡的熟。
照著胳膊上抽血的針孔扎進去,沈童微微顫抖一下,隨著液體慢慢注入,他皺起眉,無意識掙扎。
隔天,天不過蒙蒙亮沈童就醒了過來,不困可是腦子裡混混沌沌的,醒太早的後遺症嗎?
試圖睡著無果後,沈童坐起身蜷縮成一團,屋內只有著朦朧的光線,看到每一處全是模糊的影子。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被子上,他一怔,不明白為什麼流淚。
「掃把星睡得怎麼樣?」
沈童渾身僵直,不可置信的看向某一處。一覺醒來,把你當做仇人的女人坐在你的房間裡,何其詭異恐怖。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怕得傳染病嗎?
「我?我來給你指條明路……早點去死吧。」一口銀牙乾淨白潔,在黑暗的籠罩下,生出幾分怖人。
「你在找這個嗎?」青棠沫舉起手機,戲弄嘲諷,「想給宴哥哥打電話?」
沈童烏黑眸子忽略青棠沫,青蔥的手指去按護士鈴。
然後凹下去的護士鈴沒有動靜,估計早被動了手腳。
「讓我猜猜,宴哥哥是不是讓你乖乖等疫苗?」青棠沫揪起一縷秀髮把玩著,「我給你講講實話吧?
每支疫苗珍貴無比,那筆錢夠你沈童衣食無憂半輩子,你是不是很得意宴哥哥這麼重視你,連價值千金的疫苗也要留給你一支。
但是我打聽到,今年只製造了三支,宴哥哥一支,剩下兩支給你還是給另外三位無辜受到牽連的醫生們呢?」
「是你做的?」沈童拳頭緊握,宛如被侵犯地盤的小獸,恨不得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
從始至終,他安分守己,可青棠沫緊追不放,陰狠毒辣的計謀層出不窮的套在他身上。
「對啊,也不能全怪我咯,我是個握刀的,罪魁禍首是你沈童才對。因為你,他們受折磨的。」
青棠沫翩翩起身,手腳誇張的舞動,「你知道嗎?那三個醫生昨天聚在一起給家人留遺書,他們說自己活不成了,最小的……唔十七歲實習護士。
她邊哭邊打電話,喊著爸爸媽媽,女兒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好生悽慘。」
「青棠沫,論歹毒誰比得過你?就算沒有我,哥哥也永遠不會喜歡你!」
僅僅因為自己,拖無辜的人下水。仿佛操控局勢至高無上的存在,不過是利用一條條人命,獲取他人利益的惡鬼。
「你懂什麼?宴哥哥會愛上我的。」以解決沈童為前提,青棠沫捂嘴輕笑,「知道一切的你,還想活著拖累其它人嗎?或者你只是在說大話,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責我,自己卻同樣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死活要占下一支疫苗?」
沈童腦子卡殼,生鏽難以轉動。
倘若疫苗真的只有三支,無論疫苗到不到,有兩個人一定活不成……
「別人有父有母,你又沒有,孑然一身,我要是你就自殺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頭好痛……
他要死嗎?
「給,拿著,不痛的,」青棠沫嗓音出奇的柔和,將鋒利的小刀塞進沈童手中。
看著沈童迷離癔亂的眼神,激動的脖頸青筋爆起,徐徐誘哄,「沈童,你死了宴哥哥會替你照顧好你的母親,你不就在乎她和宴哥哥嗎?
宴哥哥感染度低,你一死不久的時間他能痊癒,三支疫苗留給醫生護士們,剛剛好救下所有人。」
誰在說話?
好溫柔的聲音,是哥哥嗎?
不對,哥哥病了,是自己傳染給他的……
說得對,自己死了,哥哥的病可以自動痊癒,他好像不該活著。
「你不是一直為宮伯父宮伯母討厭你而難過嗎?我替你問過了,對於你將病傳染給宴哥哥的事,他們很生氣,但是只要宴哥哥好起來,他們不跟你計較,否則他們會叫宴哥哥丟掉你。」
丟掉他!
沈童瞳孔放大,仰頭呆呆望著青棠沫,看見宮宴墨的面容,困難的握住青棠沫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