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怎麼回事?」黎賀目不斜視,心卻揪起來。
「沒咋回事,摔了一跤,膝蓋卡禿嚕皮了。」
「別把我當三歲小孩糊弄。」黎賀目光凜冽的一個眼刀過去。
「老婆~~,這麼久沒見,別凶我——」游逸珏抱著q版黎賀娃娃,隨手擺弄著。
這娃娃是他專門定製的,有好多個黎賀,但家裡的不知道去哪兒了,可能被正主毀屍滅跡了。
「腳到底怎麼了?」連黎賀自己也沒發現,話語不自覺的輕柔。
「被罰跪了,祠堂陰森森涼颼颼的,半夜就我一個人。」游逸珏委屈的抱著娃娃一頓亂蹭,仿佛抱的是本人。
「作為主角之一我想我有必要知道所有事情,從頭到尾講給我聽,不然我現在把你丟下去,讓你抱著你搞來的娃娃過夜。」
游逸珏巴不得黎賀問起來,說了二十分鐘如何如何跪在祠堂,如何如何悽慘。
「到家之前沒有事無巨細的說完,那件圍裙我會剪的細碎。」
「別啊——」游逸珏一看導航,顯示還有三分鐘到達目的地,「啊啊啊,開慢點開慢點。」
鬼叫浪費一分鐘,還要求事無巨細,游逸珏嘴都說冒煙了。
「老婆扶我一下,站不起來。」游逸珏抬起柔弱不堪到比黎賀大腿還粗的胳膊。
費勁吧啦的開門進屋,黎賀將人甩進沙發,長出一口氣。
「重死了,吃什麼長大的。」
游逸珏躺在沙發上,「爽!」
「回家了。」
黎賀眼眶酸澀,故作平靜,「吃飯了嗎?」
「沒有,留著肚子吃老婆的麵條。」
走進廚房,黎賀燒水下麵條。想起剩下兩個雞蛋,找出來打在碗裡。
盛出麵條後放油下雞蛋,抬手倒雞蛋時鼻子聞到游逸珏的氣息,動作猛地定格在半空中。
「嗞啦——」滾燙的熱油四濺。
黎賀抽氣,手臂內側多了幾個油點,迅速紅腫。
「老婆?」
「沒事,煎個蛋,兩分鐘。」
端著熱氣騰騰的麵條,黎賀小心放好。
「吃吧。」
「手給我。」游逸珏拉過黎賀的手,白嫩的肌膚上幾處紅腫,「是笨蛋嗎?」
縮回手,黎賀不在意的推推面,「晚點塗掉藥膏。」
「用冷水衝過嗎?」
忘了……
「完了,我不在家一段時間,老婆變笨了。」游逸珏拖出桌底下的小藥箱,找出燙傷藥。
「一會兒給我看下你膝蓋。」
不出意外,游逸珏的話九分真一分假。
相處這麼久,游逸珏早已摸清楚黎賀的心思,「別瞎想,我哪兒敢撒這種能輕鬆戳破的謊言。」
不信……
「我親眼看過才放心。」
事實和現實總會存在差錯,親眼看過哪裡放得下心。
膝蓋受到長時間的重壓,青紫大範圍呈現,有一些地方還磨破了皮,像極了腐爛的石榴。
黎賀甚至不敢觸碰,傻傻看著,失了以往的不咸不淡。
「看著恐怖而已。」游逸珏抱著碗面,習慣了凶凶的老婆,面對滿眼擔心的老婆,反而不知所措,「過幾天消腫會好看很多。」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沙發上,游逸珏心一顫,差點沒把面丟出去。
「老婆?」
「誒呦我的乖老婆,怎麼哭了呢?」
游逸珏心疼壞了。
「真不疼,看著可怕。」
「親親,不哭不哭。」
「寶貝,我大寶貝的眼淚金貴著呢。」
用指腹擦拭,游逸珏嘴裡輕哄。
黎賀內心堅固的高塔崩塌,情緒擊敗理智。
「族譜沒有你名字了,不等於逐出遊家嗎?」
他拿出最有毅力的那顆心,改不了固定的結局……
為了最快速度的全身而退,以灰溜溜的、無法生育的形象離開游家,骨子裡的驕傲毀於一旦。
「表面上是等於的,可實際上不是啊!」游逸珏輕輕啄了一口香軟的粉嫩嫩唇瓣,「我想回家就回家,父親母親對我的態度沒區別,還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你的手回家。」
「我挖空腦袋想出來的辦法,各種對比,絕對不賴。」
「別親了。」黎賀一巴掌打在游逸珏嘴上,過河拆橋,情緒得到安撫便將人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