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粟當然是下意識的就要反抗,可惜厲天南搶先一步控住他的手腕,舉過頭頂,之前臉上微弱的笑意弧度消失不見,周身的冷冽氣息一股腦壓在祁粟身上。
長這麼大,活了這麼多年,祁粟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更不要提親吻這件事情,昨晚厲天南也親過他,可他當時屬於斷片狀態,所以並不知道。
今天不一樣,祁粟的思緒是無比清晰,強行被壓著親的喘不過氣,他真的是肺都要氣炸了。
好不容易,趁著厲天南換氣的時候,祁粟終於逮到可以掙扎的機會,牙齒朝著自己唇舌里搗亂的舌頭咬了下去。
厲天南吃痛分開,喉嚨深處傳來一悶哼,微微用舌頭的底部抵著自己的下顎,一股鐵鏽味充斥他的口腔。
眼看著厲天南吃癟,祁粟心情大好,也沒有時間多說下去,抓住這個小小縫隙,逃離這件套房。
祁粟步履匆匆,厲天南從後面看到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並沒有著急追上去,轉頭去拿放在床邊上的外套,從裡面找出自己的手機,將電話撥給了小紀。
面對厲天南突如其來的電話,小紀毫不猶豫的按下接聽鍵,匯報他們已經完成好的任務:「老闆,宋邇已經被我們帶到酒吧裡面。」
關於宋邇,厲天南很清楚,只要計劃按照他原本的線路走,宋邇一定能吃癟受苦,他絲毫不需要擔心。
厲天南隨便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個單音節表示回答,隨即就問:「昨晚我跟祁粟進酒店的照片是不是已經在你的郵箱裡出現過了?」
「是的,跟我們有聯繫的娛樂公司今天一大早就把照片跟新聞稿發過來了。」小紀實話實說:「我讓他們暫時壓下來,等老闆決策。」
電話那邊很快傳來厲天南的回覆聲:「不用壓,發出去吧。」
「好的。」小紀快速應下來,結束通話以後就聯繫娛樂公司那邊把壓下來的新聞發出去。
……
酒吧里,被小紀扔在過道裡面的宋邇還在昏迷中。
靠近角落的包廂大門突然打開,裡面接二連三走出來幾個打扮非常時髦的公子哥,最前面那個一副還沒有酒醒的模樣,走起路來左搖右擺不說,手裡面還拿著半瓶沒有喝完的紅酒。
尾隨其後的另外一個男人目光突然注意到宋邇的身影,拉住前面那個:「你們看那個,是不是宋邇啊?」
「怎麼可能啊?他們宋家不是已經破產了嗎?我們不會在這裡看到宋邇的。」
「你一定是看錯了。」
「……」
其他人聽到男人的聲音,紛紛搖頭表示不相信,直到跟隨著男人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才相信這件事情。
眾人驚訝之時,前面那個喝醉的公子哥已經朝著宋邇的方向快步走去,蹲下身扳過宋邇的下顎,把他的臉放在眼底仔細觀看,感慨道:「真的是宋邇啊。」
跟在後面的人打量宋邇:「看他身上也沒有酒味,不能是跟別人來這裡喝酒的吧?」
今天的宋邇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長袖,純黑色的褲子,在酒吧斑斕燈光的照耀下倒是有些像是這裡的服務生。
「感覺像是這裡的服務生啊。」其中有一個人突然開口感慨道,那個喝醉了的公子哥像是被這句話裡面的服務生三個字勾住思緒,突然就發出一聲很輕的笑容。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他突然就把自己手裡那半瓶沒喝完的紅酒朝著宋邇的腦袋上傾斜而下。
冰冷的紅酒順著宋邇的頭頂順流而下,把他渾噩的意識從迷離裡面拉了出來。
他的身體微微一抖,雙眸驚恐的睜開,跟眼前的其他人目光對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紅酒打濕的衣服,眉頭頓時緊皺起來:「我,我為,為什麼?」
宋邇說話的聲音太慢,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耐心愿意聽他說完,比如他眼前那個喝醉了的男人,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困惑:「什麼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酒吧的監控室里,小紀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端起手邊剛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屏幕上顯示的畫面顯然就是厲天南早已預料之中的事情,只要不發展到特別過分的地步,他是不需要出手的。
滿臉寫著不明所以的宋邇倒抽一口涼氣,眼底帶著些許懼怕,這次說話已經儘量說的最快:「你,你們,也是我,我,認識的,人嗎?」
那些人面面相覷,宋邇這副模樣跟以前的反差實在太大,看來真的是宋氏破產的消息帶給他太大的刺激,這對宋邇來說是件壞事,對他們來說卻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