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管家即將滿五十歲的年齡,看著精明幹練,做事也很仔細,他原來不姓厲,是個無父無母的,從孤兒院被收養以後,養父母就給他隨便取了個小名,他不喜歡,來厲家工作以後,乾脆跟著姓了厲。
房門被厲管家打開,門外款款而入的男人身穿淺灰色的襯衫,胸前本該合上的紐扣近乎大開,厲天南眉頭不經意間擰緊,朝他緩緩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跟他三天不見,再過兩天就要攜手步入婚姻殿堂的祁粟。
還沒等祁粟走到桌前,厲天南起身朝著他走去,走的近了,厲天南才發現他的眼角底下居然多了一顆淚痣。
祁粟本來就生的好看,精緻的五官上多點一顆淚痣顯得他多了幾分柔和跟蠱惑的意味。
可厲天南莫名有點不滿,摩挲那顆被點在祁粟左眼下方的淚痣:「這是怎麼回事?」
「……」祁粟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表情間透露出來一股有點難為情的狀態。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祁粟才極為小聲說道:「這顆痣,是畫上去的。」
學怎麼主動討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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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忽變,一陣寂靜。
祁粟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垂落在大腿兩側的手合攏鬆開,鬆開又合攏,一個動作重複好幾遍,嘴巴欲張不張的。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要說,話被厲天南的聲音打斷:「祁一度讓你畫上去的?」
「……」
「嗯。」祁粟腦袋裡播放祁一度說過的話,說厲天南一味的主動,總會厭煩,兩人認識不過幾天,厲天南現在說的是喜歡他,誰知道會不會在以後的某一天厭惡他?
祁粟下意識覺得無所謂,他們本來就是假結婚,厲天南對他好,皆大歡喜,對他不好,他們就各取所需,不影響什麼。
他的沉默令祁一度動怒,祁一度好言相勸不來,給了祁廷一個眼神。
兩父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祁廷沒那麼多耐心也沒有偽裝的天分,乾脆破罐子破摔:「公司有個項目需要厲天南投資,但是他遲遲沒有給予回復,他之前那麼大方,現在忽然小氣,肯定是因為你太不主動,令他不開心了吧。」
「他沒有不開心。」祁粟毫不猶豫否認道,厲天南實在是過於主動,沒給他主動的機會,至於不開心,跟他待在一塊,厲天南好像每刻都是笑著的,跟不開心這種情緒挨不到邊吧。
對於祁粟跟厲天南兩人私下的生活,祁廷一點不感興趣,他只關注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總而言之,你要替我們祁氏拿下這個項目。」
「公司的事情向來不歸我管,你跟父親要和厲天南談合作,三個人面對面比較合適吧?我橫在中間是個什麼說法。」祁粟直言直語,雖然他不知道之前厲天南帶過來的兩個合作具體能讓祁氏淨賺多少,但從他父親當時的表情跟態度來看,一定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他們的合作才剛開始,他父親跟祁廷嘗到一點甜頭,就迫不及待從厲天南那裡撈更多的合作,未免有些太貪心了。
眼看著祁廷怎麼說也沒用,祁一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栗。」
祁粟因為這個稱呼而一愣,已經有多少年,祁一度沒這麼叫過他,他都快要忘記上次是什麼時候了。
「父親您說。」祁粟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去理會祁一度,於是懷揣著禮貌的神情揚頭跟他對視。
只見祁一度從身側的公文包裡面取出來個跟手掌差不多大的牛皮紙袋遞給他,祁粟想要詢問袋子裡是什麼,祁一度搶先用眼神示意他打開看看。
微弱的不安預感從祁粟心底傳來,祁粟按耐著不適感,親手拆開牛皮紙袋,裡面是一張反著的照片,祁粟翻過來定睛去看,瞳孔後縮,那居然是……
霎時間,祁粟放在紙袋側面的五指緊握起來,眼神里寫滿不可置信的光輝,他把照片按在桌上,冷不丁地質問道:「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落在桌上的照片內容,赫然是祁粟那躺在病床上已然成為植物人多年的母親。
面對祁粟的激動質問,祁一度不慌不忙:「據說你母親最近有要甦醒的跡象,我打算把她轉移去國外的醫院,更方便恢復。」
兩人目光再度對視時,祁一度臉上的偽裝已經不復存在,他的眼睛微彎,具有威脅意味的目光一閃而過:「小栗,相信你母親醒來以後,肯定會非常想跟你見面,看到你跟厲天南那樣厲害的人物在一起,又看到我們祁氏的發展蒸蒸日上,會有多麼欣慰,可想而知。」
最近有要甦醒的跡象?祁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