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那個道士說的話沒錯,他的姻緣線早就跟他人相連,上輩子那個負了他情意的人就是厲天南,而所謂因果循環,那份情意,這輩子是要還他的。
「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你還是愛他。」這句話仿佛在祁粟腦袋裡擲地有聲。
愛嗎?祁粟的眼神在厲天南挑不出絲毫瑕疵的臉上來回掃蕩,他們以假結婚為前提,他本來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動心,可是現在看到厲天南咳嗽,難受的模樣,心裡就像是被一隻手掐住似的難受。
他好像心動了,但不能確定到底是因為感受到難得的溫情而產生的錯覺,還是真的在厲天南身上不覺間傾注了愛意。
祁粟到大腦好生混亂,他用手背去揉搓,發疼的厲害。
他不知道前塵往事是怎樣的,只知道眼前的厲天南對他真的很好,好到願意將真心捧到他面前,他不願意收手,捨不得離開。
是愛嗎?
「我前世的愛人嗎?」厲天南咬著這幾個音節,在祁粟身邊椅子上坐下,大手一攬,就輕而易舉把他抱到懷裡,對他耳鬢磨絲:「我也覺得你一定是。」
「因為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很熟悉,像是空落落的心臟被填滿,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讓我擁有這種感覺。」厲天南的唇角早已勾起很小的笑意:「祁粟。」
「嗯?」祁粟的臉頰染上緋紅。
「走吧,去結婚。」厲天南莞爾一笑道。
是了,無論怎樣追溯,都沒有眼前的彼此重要,牽著手走進婚姻的殿堂,貌似才是他們今天的主線任務。
今天的a市陽光格外好,宅子的外圍早就被鋪上一整條長路紅毯,兩側全是恭賀新婚的裝扮跟鮮花,他們邁過紅毯,朝著宅子裡走去。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的跟天造地設的一樣,好般配啊。」
「就是啊,我還以為厲總就是逢場作戲,隨便嘴上說說,沒想到真的跟祁家二少爺步入婚姻殿堂。」
「祁家二少爺以前在祁家的地位可謂是極其尷尬,如今卻不同了,有厲總撐腰,看看誰還說他就是空有名頭。」
「你們話說這麼早,看著人家現在如膠似漆的,以後可難說了。」
「就是啊,別聽風就是雨的。」
「……」
周圍的賓客們你一言我一語,有人祝賀自然有人數落,那些議論聲隨著風飄散在祁粟的耳畔,厲天南也聽了個清楚,跟祁粟牽著的手更緊了些,壓低的聲音有保證的意思:「遺囑繼承人是你。」
「我知道。」祁粟點頭說道,厲天南早就說過很多遍,他還需要懷疑嗎?
命懸一線
62
厲家的後花園是今天婚禮的主場,寬敞無比的場地早就布置的有模有樣,本來小紀安排了許多個場地有待選擇,但厲天南跟祁粟商量過後,最終還是定在了厲家。
因為祁粟覺得這一整片後花園很漂亮,他第一次邁入這裡時,就覺得滿院玫瑰花吸睛,他母親最喜歡玫瑰。
踏上後花園的那條路時,祁粟用餘光看向那些鮮艷的玫瑰,忍不住在心中呢喃道,如果母親能夠甦醒,親眼見證他的婚禮,應該會覺得很高興吧。
厲家的長輩今天來了不少,厲天南以一己之力將公司攥在手裡的事情,他們一清二楚,其中多有羨慕嫉恨的人,厲天南全然不把他們當親人,連位置都讓小紀安排到最後。
第一排的位置左邊,坐的是祁一度跟祁廷兩父子,而右邊的位置則是空著的。
婚禮主持人是個有十多年經驗的老手,目睹他們已經邁上自己正對面的紅毯,於是舉起話筒開始說幾句感謝客套話,語畢,深吸了一口氣,帶領大家一塊鼓掌:「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兩位新人入場!」
一陣此起彼伏的鼓掌聲落下以後,主持人念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今有……」
小魚站在旁邊,忽然扯了扯小紀的衣袖,十分欣慰的開口感嘆道:「跟在老闆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誰動過心思,還以為老闆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次居然來真的。」
「老闆說過很多遍,他這次是認真的,你們都不信,我能怎麼辦。」小紀語氣平淡,不過從眼睛裡面的神色還是能夠看出來,他發自內心為這場婚禮感到高興。
「就是老闆的身體始終不好。」小魚無奈的擰了下眉心,雙手抱胸道。
小紀短短猶豫幾秒才說:「你沒發現,自從老闆跟祁粟在一起以後,咳嗽發作的情況沒有之前頻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