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男生這麼白啊?
他將衣袖卷了上去,仔細地打量自己的胳膊。平日在籃球場天天跑來跑去地打籃球,已經把他的皮膚曬成了很健康的小麥色。
這才是男生該有的膚色,這才是
簡一尋想到一半,衛生間的門被人推開了,濃郁的熱氣卷著沐浴露的香味慢慢氤氳進宿舍中。
許書澈穿好了簡一尋給他找的睡衣,但他比簡一尋瘦了許多,這件睡衣對他來說就不合身,大了整整一圈,左半邊勉強穿在身上,右半邊掉到肩下,露出一大片鎖骨。
簡一尋的目光落在那片鎖骨上,「騰」地一下站起身:「師兄,你這個睡衣穿的」
許書澈正用毛巾擦脖頸上的水,聞言揚眉看向他:「我穿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
簡一尋覺得自己真的很奇怪,迫切地想沖個澡冷靜一下:「我去洗了。」
他說完,抓起換洗衣物就衝進了淋浴室。
許書澈慢慢走到桌前坐下,先是給自己的手機充了電,然後打開電腦回了幾封郵件。這會兒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早就過了他平時睡覺的時間。他有些困,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牽著睡衣的右半邊又往下掉了掉。
簡一尋洗澡很快,是男生那種統一的沖一下就算洗完。他甩著一頭水珠走出來,正巧撞上許書澈伸懶腰。
他把毛巾丟到一邊的架子上,挪到桌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把衣服往上拽了拽,終於遮住了那片晃得他心煩意亂的鎖骨。
許書澈正困著,眯眼看向他,聲音中充滿了不悅:「你幹嘛呀。」
或許是因為想睡覺沒精神,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幾個字之間像拉了絲的糯米滋。
又在撒嬌。
簡一尋發現這位師兄平時看著清清冷冷的,但實際上某些時候說的話都在無意識地撒嬌。
他不好講剛才對著男生產生了不該有的悸動,特別鎮定而官方道:「師兄,晚上冷,我怕你著涼。」
「唔,是嗎?」
許書澈盤著腿蜷縮坐在椅子上,還捧著那個海綿寶寶水杯不撒手,像一隻要打盹的貓。
他微微抬起頭,真心實意道:「之前在階梯教室的時候也誤會你了,你和那個那個男生還是不一樣的。下午我想了很久,我其實不是想拒絕你的,抱歉。」
許書澈說到這兒時,輕咳了一聲,有些彆扭地側過頭:「如果,如果你的課題組還需要我的話,我可以去的。」
「太好了!」
簡一尋眉開眼笑道:「師兄,雖然我之前不了解你,但是我聽他們說你的學術能力非常強,那我們組的文獻翻譯就交給你啦,等明天我就帶你去認識認識我們的其他組員。」
許書澈原本想說其實不著急的,但看見簡一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麼晚了,睡吧。」
簡一尋把腕上的表摘了,拍了拍身邊通向上鋪的梯/子:「師兄你睡裡面,我怕我晚上睡覺不老實。」
許書澈看著他,半晌後輕聲說:「我們真的要」
「真的啊。」
簡一尋歪著頭看向他,語氣像問今天吃什麼一樣平常:「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我們之前籃球隊出去比賽的時候三四個人擠在一個屋裡睡呢。」
許書澈動了動唇,輕嘆一聲。
確實是直男。
而且是個缺心眼的直男。
他認命地爬上了床,往最裡面挪了挪,剛把自己安頓好,身側就落下一具火熱的軀體,緊緊地貼在他後背,讓他條件反射地就想從床上彈起來。
但罪魁禍首並沒覺得眼下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妥,一團火熱的東西蹭在了許書澈的大腿上。
許書澈覺得自己要瘋了:「你之前不是說討厭長得精緻的男生嗎?怎麼能接受和我睡一張床?」
「我不是討厭精緻的男生,我是討厭沒有邊界感的精緻的男生,」簡一尋打了個哈欠,「師兄和他們不一樣,師兄你挺好的,而且你也」
挺可愛的。
簡一尋腦中驀地蹦出「可愛」這個詞,讓他微不可查地怔了下。
許書澈被他那一句「挺好的」砸在心頭,不輕不重地聽了個響,讓他原本因為和不熟的人親密接觸而產生的煩躁感消失了不少。
宿舍里很暖和,外面又起了大風,吹得窗框「嘎吱嘎吱」地響。許書澈閉上眼,將自己沉進枕頭和被子營造出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