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總要和我一起吃飯?」許書澈反問他,「自己一個人又不是不能不吃。」
「是學長一個人不會按時吃飯。」
簡一尋掰著手指給他念:「學長不吃魚,因為不喜歡挑魚刺。不愛吃火爆白菜,因為油很大。不吃辣的,被辣到了嘴唇會很紅,草莓果凍一樣」
「簡一尋!」
需許書澈聽著他如數家珍地說著自己飲食上的小癖好,只覺得耳尖發燙:「不許你再說!」
「這個怎麼也不許說啊。」
簡一尋能想像得到許書澈在電話那頭被氣到後的樣子,或許耳垂已經氣得氤氳開紅色,捏起來手感應該相當不錯。
「就是不許說。」
許書澈自以為惡狠狠地控訴他:「你怎麼總是欺負我。」
這就算欺負了?
簡一尋這幾天被他指控習慣了,完全沒把他這毫無殺傷力的話放在眼裡:「師兄在忙什麼。」
「不要你管。」
「好吧。」
簡一尋嘆了口氣:「那今晚還一起睡嗎?」
許書澈原本都想掛斷電話了,聽見他的話後險些咬了舌頭:「什麼一起睡!」
「說錯話了,不好意思,」簡一尋認錯態度十分積極,「是還連麥睡嗎?」
許書澈在睡覺的時候確實不會說夢話,但或許翻身的時候會發出無意識的低吟,聽起來就像小貓舒服極了會「呼嚕呼嚕」一樣,特別好玩。
「不要。」
許書澈冷漠地拒絕他:「你要是真沒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師兄,」簡一尋說,「你到底在忙什麼啊?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晚上就去找你吃飯。」
「我不會下去見你的。」
簡一尋嚇唬他:「無所謂,我會在你樓下等你,直到你出來為止。」
對面沉默良久,許書澈終於才不情不願小聲說:「院裡要辦唱歌比賽,找的主持人嗓子發燒燒壞了,讓我臨時去主持救個場,我在練主持稿。」
簡一尋揚起眉,想起來曲超之前來邀請他去的那個唱歌比賽:「哦那個比賽,我好像聽說過。」
「所以我要練習了,」許書澈說,「沒事我掛了。」
「等會兒記得下樓取一下外賣。」
簡一尋趕在他掛電話前連忙說:「我給你點了份甜粥和小籠包,你最喜歡吃的那家。」
許書澈原本都要按下掛斷鍵了,手倏地懸在了屏幕上:「你給我點那個幹什麼?」
「你忙起來肯定不吃飯啊,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不能再胃疼了。」
簡一尋說完停了下,繼而聲音中滿是笑意:「而且我不是中午惹你生氣了嗎?我現在哄哄你,師兄你可以不可以不生我氣啦?」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也十分有磁性,帶著點電波的聲音驟然撞進許書澈的耳中,在他心頭砸出一片漣漪,慌得他不知要說什麼,只匆匆道別後就掛了電話,耳朵燙得要命,過了好一會兒溫度才降了下來。
簡一尋真的是直男嗎?
直男有這麼會的嗎?
直男不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愛好開爛俗玩笑完全不管別人感受的嗎?
許書澈覺得簡一尋這個人完全超出了他之前對「直男」的所有認識和偏見,事態好像變得有些不可控制起來。
簡一尋不知道自己一句「哄哄」在別人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在他看來,惹人生氣了就是要花心思花錢賠禮道歉的。之前他和兄弟哥們兒吵架,吵過之後也是請對方一頓燒烤幾瓶水就和好如初了,所以點個外賣哄人根本沒什麼可奇怪的。
倒是許書澈說他會主持英院的歌唱比賽讓他惦記在心裡。
簡一尋向後仰去,翹著兩條椅子腿吊兒郎當地在書桌前思考了一會兒,戳進了林修的對話框。
「林修,周六有空沒?」
他打字問道:「英院有個歌唱比賽,我想去看看,你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去唄?」
第17章
周六下午,許書澈提前了一個小時去禮堂後台化妝。
給他化妝的人就是那天來找他的學妹,叫戴真,一邊給他化妝一邊誇他:「上次我室友說許學長是女媧的畢設,這次近距離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旁邊幫忙的女生也贊同道:「許學長的皮膚太好了,完全不用遮瑕,我感覺如果不是學校舞台的燈光太難看,甚至學長連妝都不用上,就素顏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