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時那個場景,是塊屎鑲了金邊都會被人喜歡的。
許書澈開始每天悄悄注意王世美,和所有暗戀別人的人一樣,哪怕是上學的時候兩個人走了同一條路都會讓他格外欣喜若狂,甚至在擦肩而過的時候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一眼看破。
只是這個時候,他的害怕還是帶著害羞的害怕,而非知道自己性向不被人接受的害怕。
他的跟蹤手段十分拙劣,終於被人逮了個正著。
王世美的校服外套從來不好好穿著,都是敞開著前襟,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嘴裡叼著根沒點燃的煙,揚眉看著他:「老跟著我幹什麼?」
許書澈臉紅得像發燒了一樣,半晌才支吾地小聲說:「我喜歡你。」
他這麼輕易地說出了很多gay這輩子都可能說不出的話,坦誠得讓王世美怔愣了許久:「什麼?」
「我喜歡你,」許書澈低下頭不敢看他,「但我,我沒有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我只是喜歡你。」
王世美看著面前快縮進地里的人,驀地笑了出來,抬手拍了拍許書澈的頭:「好啊,我也喜歡你。」
許書澈驀地抬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也喜歡我嗎?」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
王世美順手攬過他的肩:「早就聽說過你了,學習又好,長得還好看,是吧?」
許書澈以為他在夸自己,有些拘謹地搖了搖頭:「也沒有啦,我……」
王世美不聽他說了什麼,順手摸了把他的臉:「那麼以後我的作業就靠你了,小學霸,你不會拒絕吧?」
許書澈當時不懂這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只是單純地為能給喜歡的人做事而感到高興。
直到他幫王世美考試作弊被抓的那天之前,他都是因此而高興的。
這是許書澈人生中受的第一個處分,在把高考看得比天還大的時候,這個處分重得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一天都茶飯不思,等到了放學,下意識地去找王世美尋求安全感。
可等他走到王世美班級的門口,卻聽見有人在教室里大聲地說話。
那個一向在他面前裝著五好男友的人這會兒叼著煙,一臉的不耐和煩躁,說話的聲音也滿是嘲諷:「我操,就說那個書呆子沒用,你們還偏不信,這個處分又要老子背,真他媽煩。」
旁邊的一個公鴨嗓開口:「那你之前不也從他那兒抄了很多嗎?知足吧,這才抓著一次呢,那個小書呆子估計嚇慘了,快去哄哄他,萬一下次不給你抄,兄弟們怎麼辦?」
「你要哄你他媽自己哄去。」
王世美噴出一口煙,襯得眉目滿是戾氣:「扭扭捏捏和個娘們兒似的,要不是為了抄抄□□誰樂意和他天天待在一起。」
「哎,我說。」
另一個男生眼神猥瑣地拍了下他的肩:「那你和他親過嘴沒?上過床沒?睡男人和睡女人什麼區別啊?爽不爽?」
「我他媽去你的!」
王世美踹了他一腳:「老子直男,看見男的就萎了,說的什麼屁話!」
眾人紛紛鬨笑起來,各種下流的話正層出不窮地往外蹦時,教室的門忽地被人推開了。
許書澈紅著一雙眼看向王世美,聲音顫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王世美愣了下,隨即陰陽怪氣地笑道:「正好你都聽見了,我也懶得去和你單獨說,真是受不了,你哭個毛線啊。」
他說著站起身,捏著那根煙慢慢走到許書澈面前:「同性戀都是變態,以後離老子遠點,聽見沒?」
許書澈抿著唇,一雙眼中原本的傷心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意,抬手猛地給了王世美一拳,正好打在了他引以為傲的臉上。
這一拳給所有人都打懵了,他們完全沒想到許書澈居然會打人。
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操,你敢打我?」
王世美也被這一拳打懵了,錯愕地看著面前矮了自己半個頭的許書澈,重複道:「你敢打我?」
許書澈氣得渾身發抖,卻罵不出一句狠話,只渾身顫抖地看著他。
「你能耐了。」
王世美怒極反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向窗台拖了過去:「本來想放你一馬,但是你敢打我?」
站在一邊的幾個不良紛紛讓開,眼睜睜地看著王世美按著許書澈的後頸將人制在窗台前。
「你知不知道上個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