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應他的是文字條前的一個巨大的紅色感嘆號。
許書澈把他拉黑了?!
簡一尋的臉色終於徹底黑了下來。他罵了句髒話,把手機往茶几上一扔,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倒頭就睡。
許書澈有脾氣,他簡一尋還有脾氣呢!
簡大少爺從來沒受過這委屈,原先一直都是他拿捏別人,他可不信自己就能這麼輕易地被拿捏了。
許書澈不理他?
好。
他也不理許書澈了。
虧他之前還想著幫許書澈把那個來找他麻煩的人解決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沒必要的事!
周六和周日兩天,許書澈都在忙著搬家的事。
他找學生會會長幫忙,在學校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區里租了一間房子住。房子十分老舊,上下樓都沒有電梯,完全靠腿,只是離學校近,而且租金不貴,住著方便一些。
許書澈誰也沒告訴,自己帶著他那些大本小本的書從宿舍樓走到了老房區,一共搬了有十來趟才把該搬的搬完。
他最後一次回宿舍的時候遇見了馮周。
馮周看見他搬東西走,有些驚訝地挑眉:「學長怎麼不繼續住了?」
「我」
許書澈猶豫了下,還是和他說了實話:「我和簡一尋吵架了,再住著不太好,所以我就搬走了。」
「這樣。」
馮周幫著他把最後一包個人用品送到了樓下,語氣依舊淡淡的:「是因為什麼吵架呢?」
「三觀不合。」
許書澈避開他的目光,想了想,還是替簡一尋說了點好話:「我和他相處不來,總是吵架,不如就互相疏遠,不做朋友好了。」
「他這個人確實脾氣差,但心眼還是不壞的,」馮周嘆了口氣,「但既然學長和他吵架,我也不好再為他說好話。只是學長的學術水平確實很高,以後不能再和學長繼續學習,我還挺遺憾的。」
許書澈聞言,露出了這兩天的第一個笑容:「你過獎了,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你是個很好的室友。」
「小組課題的話,學長不會退出吧?」
馮周推了下眼鏡,順手將他裝著個人用品的大袋子打了個十分漂亮又結實的結,無論是提著還是背著都會省很多力氣:「隔壁小組的進度一直和我們不相上下,我覺得學長也不會想放棄這個機會。」
許書澈接過他打好包的行李:「我不會退出的,那周一見了。」
只是他當時還沒意識到,周一會見的不只是馮周,還有憋了兩天火氣沒處撒的簡一尋。
他們小組的組會安排在每周一的下午三點。許書澈寫了一上午論文,中午剛趴著眯了會兒,門外就響起了爭吵聲。
大概是這層樓哪家的夫妻倆又在打架。
老房子隔音不好,一層樓會住四五家人,公用一個狹窄的樓道。遇見素質好的還好說,如果遇見素質不好的會在樓道里堆滿廚餘垃圾和塑膠袋,讓人沒落腳的地方,又或者像現在一樣,占著樓道大吵大鬧,讓全樓的人都知道他家那仨瓜倆棗的破事。
許書澈皺著眉聽門外的小劇場,實在睡不著,嘆著氣起身,準備去校門口買杯咖啡,卻不想正好碰見了簡一尋。
簡一尋原本會精心打扮的頭髮有點亂,在頭上蓬鬆成一團,滿臉煞氣,任誰都看得出他現在心情相當糟糕。
許書澈邁步進店中的動作頓了下,眉心不著痕跡地微微蹙了起來。
其實他現在不太想看見簡一尋,但剛剛瞥了一眼腕錶,如果等簡一尋買完咖啡走遠了再去買,可能組會要遲到了。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簡一尋好像感覺到了背後有人看自己,轉身恰巧撞上了他的目光。
咖啡店裡沒幾個人,只有落地窗邊坐著三四個來自習的學生,剩他們兩個站在櫃檯前四目相對。
簡一尋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許書澈避開他的目光,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他,徑直走到點餐處:「一杯焦糖瑪奇朵,正常冰,謝謝。」
身後被他當個擺設的人終於憋出了第一句話:「你胃不好,喝什么正常冰,換熱的。」
許書澈置若罔聞,店員倒是很尷尬,看了眼簡一尋又看了眼許書澈:「那您的咖啡到底是」
「正常冰,」許書澈搶在簡一尋前面說,「不用改。」
簡一尋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許書澈以為他拿了咖啡就會走,卻沒想到他一直等著許書澈拿到了咖啡,才轉身出了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