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句很煽情的話,但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裴思沅站得離他很近,幾乎不足五厘米的距離,他稍稍一側身就能靠著對方。
他現在就是覺得一個人很累。
裴思沅也沒有說他一定要回去,也沒有教育他一定要孝順父母這些,只跟他說: 「如果真的不想回去,可以不用回去。」
「我就是覺得他們永遠也不會懂得尊重我,我是個有完整人格的人,不是什麼他們可以隨意命令操控使喚的。他們不能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就要求我是什麼樣子,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他們。」
裴思沅好像是嘆息了下,之後跟他說: 「上一代的父母很多人都沒有學過怎麼當父母,會認為孩子是自己的所有物,他們想怎麼樣孩子就必須怎麼樣,其實這樣並不對。」
「每個孩子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想法,合理的情況下應該予以尊重。」
但現實情況就是他們很少能獲得尊重——
「舒栩,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別以為有你奶奶撐腰,你就能不聽父母的話。」
「你回不回來?我告訴你,你要是過年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
他的爸爸是爺爺奶奶的長子,總喜歡擺長子的派頭,對他要求也很嚴格,要他一定要超過一眾弟弟妹妹,真的很累。
有的時候跟他們打完電話真的是從身到心都很疲憊,很想有個人能給他依靠。
裴思沅確實是一個能讓他依靠的人,這就是他對裴思沅動心的最大原因。
「我決定了。」舒栩跟裴思沅說: 「過年前去我奶奶那,找她老人家一起過年。」
裴思沅跟他說: 「我不了解你家的事情,不好多說,如果真的不開心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旅遊過年。」
「那倒也沒有,我還是挺想見我奶奶的。」
「好。」
裴思沅點頭,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舒栩轉過身想跟裴思沅說什麼,但可能是因為兩個人距離太近了,他的肩膀不經意地碰到了裴思沅的胸口。
裴思沅沒有躲開。
他不知道怎麼想的,可能是人在很累的時候會特別想靠著一個人,他鬼使神差地就把頭靠上去了。
裴思沅沒有拒絕,輕輕摟著他的肩膀,知道他現在需要安慰。
舒栩靠上去後忽然理解了身體接觸的好處,原來真的能在他寂寞傷心的時候給他這麼大的安慰。
他一點點地,不自覺地就把身體的重量壓在裴思沅身上,到最後他幾乎就是掛在對方身上,人在很累的時候就是一點也不想動,他這些天習慣了裴思沅的氣息,並沒有覺得排斥。
原來有人依靠的感覺這麼舒服,舒栩忽然悟了,開始慢慢享受。
然而享受了沒多久,他就聽到裴思沅叫他: 「舒栩。」
嗯?
「這次是你主動的,算是你同意我碰你了。」
「嗯……」
咦,不對。
舒栩猛然清醒,從裴思沅身上站直。
天哪,他剛才怎麼忘記跟裴思沅之間的約定,主動靠著對方了?
這不就相當於同意對方碰自己?
他居然會做這種事情,主動跟裴思沅有「親密」的行為。
一定是他剛剛腦子昏頭了,不能算不能算。
「我……」
舒栩嘗試著組織語言來解釋剛才的事情,試圖狡辯,把剛才的事情給糊弄過去時聽到裴思沅不緊不慢地告訴他: 「舒栩,你不能利用完我,靠完了,就甩到一邊。」
舒栩: 「……」
不是,情況怎麼進展成了這樣。
不應該是他問裴思沅求安慰求貼貼嗎,為什麼要反過來被要求。
為什麼這種時候裴思沅要提起這件事情,嗚嗚,一定是不愛他才能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些。
他試圖在裴思沅的邏輯中尋找漏洞, 「我不是利用你……」
裴思沅氣定神閒地反問: 「嗯,那你是在做什麼,剛剛為什麼要靠著我?」
舒栩卡殼了,忽然之間也說不出來自己是在做什麼。
舒栩: 「……就是單純地想靠靠。」
就很沒有底氣。
「這是一種很明顯的肢體語言,同意我碰你。」
「你不要誤會,我就是單純地想靠你。」
「那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