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站台上寫這裡……這裡是浮江路站……」
浮江路站?
封廷當即確認了舟行秋的位置。
那附近非常的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就距離酒吧一條街稍微近點,但也要走上很長時間的路才能到達。
舟行秋又長得瘦弱纖細,這麼晚,在這樣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封廷沒有掛斷電話,不停的在電話里和舟行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然後腳下油門一踩,迅速的朝著站台的方向出發。
舟行秋傻乎乎地站在站台前,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手機不能淋雨,想用手將手機擋住。
可綿延不絕的雨滴,還是順著手指縫滴落到了手機上。
咯吱咯吱的電流聲在耳邊響起,手機好像不堪重負一般,突然關機。
封廷聽到耳邊的聲音消失,踩油門的動作越發用力。
車子迅速地穿過雨幕,朝著前方行駛著。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縮減成了四十多分鐘,而且還是在雨幕中穿行。
好在今天天氣不好,再加上時間有些晚,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封廷這才沒闖出什麼亂子。
等到了公交站台,他卻並沒有看到舟行秋。
他頓時慌了神。
他現在電話也聯繫不上舟行秋,又看不到人,頓時懷疑是不是在失聯的這段時間裡,舟行秋出了什麼事。
就在他打算聯繫助理找人的時候,恍惚間看到不遠處斜對面的站台上好像有一個黑黢黢的身影。
他無法確認這個身影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卻抱著幾分微弱的期待開著車子來到了對面的站台前。
站台前的那個身影早就已經濕漉漉的,淺藍色的毛衣緊緊的粘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單薄的胸膛。
毛衣吸取了足夠多的水分,寬大的領口下墜著,露出些許鎖骨。
雨水時不時滴落在鎖骨上,又順著肌膚被毛衣吸收。
舟行秋不由得冷得打了一個哆嗦,一個又一個的噴嚏,從他的口中冒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冷,就好像被關在了寒窯之中一樣。
恍惚間,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摩擦地面的聲音,他的視線朝著前方看去,可厚重的雲霧遮擋了他的視線,他並沒有看到是什麼。
下一秒,他突然被一個懷抱給摟住,溫熱的體溫透過衣物包裹皮膚,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他茫然的眨巴著眼睛,想要看向抱住自己的人,可意識徹底失去作用,暈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家中。
身上的毛衣和濕漉漉的褲子早就已經被換下,身體暖洋洋的,穿著厚實的睡衣,感覺非常舒服。
手背上有些許涼涼的液體,他看向手背,發現自己正在輸液。
舟行秋茫然地想要坐起身,卻被一隻大手摁住了身體。
「如果不是我收到消息,知道你離開錢萊宇的酒吧,給你打了電話,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封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淡。
舟行秋原本以為他會生氣,心裡已經盤算好如何應對生氣的封廷。
可他沒想到封廷並沒有露出生氣的神色,只是語氣非常的冷淡。
他害怕被拋棄,連忙伸手想要去抓封廷的衣角。
可卻牽動了手,背上的針針瞬間歪了,手背當即傳來一陣痛意,甚至還有小顆小顆的血珠。
舟行秋並未在意視線一直看著封廷。
遲鈍的大腦緩慢的運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你今天晚上有多危險嗎?」
「醫生說你差一點就燒成肺炎了。」
舟行秋眨巴著眼睛看著封廷,舔了舔自己有些蒼白乾燥的嘴唇,「對、對不起……」
此刻,除了這蒼白無力的話語,他好像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話。
明明是想要給先生一個驚喜……可為什麼總是惹得先生不高興?
我真的太笨了……
生病的人本就非常脆弱,舟行秋的思緒又總是非常的消極,很快就陷入到了自己的悲觀情緒當中。
他低著頭,眼眶中的淚水早已盈滿,鼻頭微微發酸。
他竭力的控制著淚水不滑落,不想被封廷看到他哭泣的模樣。
可眼淚根本藏不住,很快就從眼眶中一顆顆的落在了身上的被子上。
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