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澤擔心他出事,想叫他別去太遠的地方。還沒開口,小男孩兒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跑過來拉他的手。
「哥哥你和我一起吧。」
「?」寧江澤任他拉著走,「為什麼?」
小孩兒直言不諱:「怕你出賣我。」
寧江澤:「………」
正午用餐時間,溫景宴到處找不著寧江澤,還有舅舅家的小兒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起玩的小孩兒說他們在後花園玩捉迷藏,溫景宴把後花園翻了個遍也沒看見人。
側院過去是另一棟樓,溫景宴住的地方。那裡離主樓有些遠,寧江澤應該不會去那裡。
沒等溫景宴收回視線,小弟突然從室內跑了出來,白色小西服染上通紅一片的不明液體。
「溫喚!」溫景宴皺眉,揚聲叫他。
溫喚驚愣,看見哥哥忙著朝溫景宴跑來:「景宴哥哥!」
離遠了看以為是血,把人抱起來聞到一股濃烈的紅酒味兒,提著的心才落地。
「你躲在酒窖里了?」
溫喚摟緊他的脖子,右手捂住胸膛到肚子那一塊,沒有完全挨著溫景宴。溫喚覷著溫景宴的臉色,底氣不足地點了下頭,「我和布布他們在玩捉迷藏,開始我沒躲酒窖里。」
溫喚指鯉魚池後邊的綠植,開始告狀似的,眉飛色舞道:「我在那裡躲著,有個哥哥說危險,然後我才躲酒窖去的。」
「哪個哥哥?」溫景宴確認一遍,心裡大概有數了。
寧江澤沒告訴溫喚名字,溫喚說:「就是哥哥,頭髮比景宴哥哥短。」
目光掃向濕淋淋的小西服,溫景宴單手抱人,拿出手機撥電話讓管家準備替換的衣服,順便來把溫喚拎走。
等待接通間,他平淡問道:「衣服怎麼回事?」
見藏不住,溫喚可憐吧唧地求求:「我不小心把紅酒摔碎了,景宴哥哥你別和我爸爸媽媽還有外公外婆說行不行?」
地下恆溫酒窖,室內充斥著猛烈的酒味兒,溫景宴在通往酒窖的樓梯口便聞到了。
他並沒有見到想像中的狼藉,除去空氣中蔓延的酒香,以及就桌旁留有拖抹過的水痕,看不出溫喚闖過禍的痕跡。
桌上放著只剩半瓶的紅酒的一小半的伏特加,寧江澤的手機也在一旁放著。
溫景宴找了一圈,隱約聽見洗手間傳來水聲,他敲門喚道:「江澤?」
小屁孩兒撞碎了酒架上的酒,寧江澤找了一圈也沒見拖把。他讓溫喚回去換衣服,自己則脫了外套將地上的酒水擦乾淨。
他本來是想向溫景宴求助的,轉念一想,怕對方和張婉清在一起,到時兩人帶上保潔部的一起過來,他的身份就穿幫了!
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在門外響起,寧江澤第一反應以為幻聽。按下水龍頭,水流霎時停止,他轉頭看向門外,靜止似地側耳再聽聽。
領帶鬆散系在脖頸間,為防止在彎腰洗臉時掉進洗手池裡,便將後半截隨意塞進左胸前的口袋裡。
確認是不是幻聽的一分鐘裡,除了呼吸和臉上水珠滑落到大理石台面的動靜,再聽不見其他。
果然幻聽。
寧江澤心想溫景宴現在忙著給他奶奶慶生,怎麼可能顧得上他。
「咔噠」
廁所的門從外推開,聲音與他重新開水的水流聲重合。
寧江澤一愣:「?」
溫景宴推門而入,視線定格在寧江澤身上,「你在裡面?」
「……啊。」寧江澤還處在一種大腦宕機的狀態。
垃圾桶里濕淋淋的外套顯眼,寧江澤白襯衣上也濺上些紅點子。溫景宴從架子上取了張新毛巾,走過來幫寧江澤擦手,問道:「那我剛剛叫你,怎麼不說話?」
你他媽聲音跟蚊子一樣,誰聽得見?
寧江澤抽出手,瞪他:「我不說話你不知道喊第二遍?」
「好吧。」溫景宴好脾氣的遷就,再次拉過寧江澤的手腕,將滑下來的半濕潤的袖子給折上去。
似妥協又仿佛逗趣似的,他故意拖著尾音溫沉笑說:「江澤,江澤。」
寧江澤洗臉提神開的冷水,手掌的溫度偏涼,溫景宴捏捏他的掌心,莞爾道:「江澤聽見了嗎?」
「……」
寧江澤真招架不住溫景宴這麼說話,心軟骨頭酥,跟他媽下了媚|藥一樣。
「你怎麼跟妖精一樣?」寧江澤皺眉。
「哪有?」兩人一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