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邵行瞥回去:「你看著也不忙。」
寧江澤嗤笑一聲,想揍人:「打一局?」
「好啊,」他工作上那點不痛快蔣邵行都一清二楚,他爽快起身,扔了毛巾,「陪你爽爽。」
擂台上打鬥激烈的時候,會員更衣室的茶几上,手機屏幕顯示來電,亮了幾十秒才掛斷。
溫景宴從談舒文那裡得到地址,在俱樂部一層的接待室待了一個小時。電話無人接通,他垂眸看著江澤那兩個字慢慢變暗。
手機黑屏,溫景宴從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冷淡的臉。
醫院同事這幾天都不敢和他開玩笑,章橋問他是不是失戀了,這麼反常。溫景宴吐出一個「沒」字。
都沒開始,哪來的結束。
既然沒有結束,溫景宴也不認為他和寧江澤分開了。
俱樂部會員信息不允許向外泄露,溫景宴拿錢砸了個高級會員也問不出寧江澤的信息。手肘撐在單人沙發上,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枯樹似的坐了十分鐘,服務員換一份甜點過來時,溫景宴起身走了。
他沒談過戀愛,喜歡察覺得晚,也怪他一開始對待感情不認真。寧江澤生氣也是應該。
到了車庫,準備先回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溫景宴猛踩剎車,身體慣性前傾,隨後狠狠撞回椅背。
十分鐘後,監控室的值班員看見一輛奧迪a8在b區車庫四處轉悠。
老胡眯著眼瞧,瞧見車主年紀也不大:「嘶……出口那麼大兩個字他沒看見?」
「看見了他得繞這麼久?」搭班的同事留值班室守著,說,「你看看去。」
「行。」
老胡到車庫還沒問幾句,就稀里糊塗地幫溫景宴找053車牌的車。直到a8對直撞向路虎車尾,老胡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
這是來尋仇的!
溫景宴控制著力度,兩車均撞出一個小小的凹陷,在他預料之中。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溫景宴下車查看情況,沒注意,結結實實地在撞車門上,疼得他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老胡連忙跑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溫景宴臉都疼白了,捂著額頭,說,「你給路虎車主打個電話。」
「好,行,我先匯報上級過來。」
老胡後來給寧江澤一連打了六個都沒人接,上級領導又沒下來,愁得想死:「他不接啊。」
手心溫熱,額角的痛感加劇,溫景宴拿開手看了眼,流了點血。
「寧江澤你手機一直響!」
蔣邵行先沖了涼,換了衣服坐在休息室玩手機。寧江澤的手機快被人打爆了,他對來電鈴聲都快應激了,「你借高利貸了啊?」
浴室里的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回他,蔣邵行吼了聲:「我給你接了啊!」
電話一個接一個,聯合國主席都沒寧江澤忙。蔣邵行滑開接聽:「喂,哪位?」
電話那頭一頓,隨後一道冷清似乎帶著點不太爽的聲音傳出——
「你是誰?江澤呢?」
蔣邵行:「………」
好熟悉的劇情。
可惜蔣邵行不搞那些惡毒女二那些虛頭巴腦的,實話實說:「他在洗澡,有什麼事兒你跟我說吧。」
額頭剛止住的血似乎又有血崩的架勢,溫景宴摁著額頭的紙巾已經被血染紅。保安給寧江澤打了一百八十個電話不見接,車庫發生追尾事故也屬實令人意外。
而責任經理在趕來的路上。
肇事車車主好不容易打通,臉色始終比上一秒更難看,好像對方要他賠償八千萬。
保安慌里忙張抽紙,手上的一盒紙巾全搭溫景宴頭上:「控制情緒控制情緒,別激動。」
溫景宴側了下頭,示意不用。左手搭在車頂,掌心虛握著剛從額角拿下來的血色紙巾。
「你們什麼關係?」溫景宴毫不掩飾不快。
不知是不是錯覺,蔣邵行覺得對方的聲音更冷了,透心涼的那種冷。他被質問得一愣,想到什麼說什麼。
「就……沒事喝喝酒,打打架,出出汗,爽一爽的關係啊……不是,你誰啊?」
溫景宴腮骨緊繃,不等蔣邵行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他頂著張棺材臉,經理來了差點跪著賠不是。
俱樂部的沐浴露和溫景宴用的浴液相同,氣味一樣,包裝一樣,哪哪都一樣,但是寧江澤卻總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