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矮他一個頭,看著不大,一頭捲毛。
之前寧江澤幾人聚會,蔣邵行在酒吧見過溫景宴。他眯了眯眼,盯著兩人到吧檯坐下,打斷那兩個沒良心的東西聊天:「你倆到哪兒了?」
談舒文掃眼導航,說:「快了,十分鐘。你要實在無聊,點個鴨陪你。」
蔣邵行:「………」
這天聊不下去,蔣邵行掛了電話,隔著好幾個卡座對著溫景宴他們拍了張照片發在群里。
手機「噔噔噔」連續響好幾下,寧江澤估計不是什么正經事兒,恰巧冉靜琳的電話打來,他點下接聽,沒管群消息。
路口最後五秒綠燈沖不過去,談舒文減慢速度停下,拿手機看消息——
「我靠?」照片放大縮小看了兩遍,他把手機伸到寧江澤眼前,打趣道,「看不出來溫醫生這么正經的人也會去酒吧尋……樂子。」
寧江澤的臉色突然難看,談舒文越說越小聲。
「………」
好像闖禍了。
酒吧。
溫景宴比預計時間提前下班一個小時,小捲毛老闆為人爽快,做事利索。甜品店提前結束營業,兩人在操作間不到半個小時,便結束了教學。
調酒師調好兩杯酒,小捲毛握著酒杯,真假參半,似玩笑地說:「讓你請我喝杯酒,你就真點了一杯酒就走?」
「抱歉,」溫景宴保持禮貌,微笑道,「我不喝酒。」
「真的?」小捲毛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了半晌,仰頭喝下一口酒,起身去摟溫景宴的脖子。
輕呼出的氣息帶著濃烈的酒氣,溫景宴不適地偏過頭,他討厭與人有過近的肢體接觸,條件反射地抬手欲推。
然而不等他碰到對方,快要貼在他身上的人突然被人拽住後領扯開。隨後,幾個小時前給他點的甜品打分後玩高冷的人擋在他的面前。
小捲毛踉蹌幾步,不小心將吧檯上的酒杯掃落在地。
店裡環境相對安靜,玻璃杯砸得稀碎的聲音突兀,一時間店裡客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聲源看來。
鴨舌帽下神情冷淡,寧江澤頂著張棺材臉,面若冰霜,輕飄飄垂下視線,像看垃圾一樣瞥了一眼捲毛。
「你誰啊?」捲毛擰著眉問。
寧江澤語氣淡淡,轉頭看著溫景宴,回答道:「問他。」
說完,寧江澤誰也沒理,徑直出了酒吧。
停好車趕來的談舒文:「……?」
「寧哥怎麼了?」談舒文問。
談舒文作勢要追出去,蔣邵行拉住他,咂摸出味兒來。
他朝溫景宴追出去的背影抬抬下巴,拉著談舒文安心坐下喝酒:「別管了,沒我們的事兒。」
沒他們的事,也差點沒溫景宴什麼事兒。寧江澤氣到極致反而冷靜得很,他打車去機場,連夜回元安,甚至不想在言淮多待一秒。
招停一輛車,車門拉開,身後一陣疾風,緊接著一隻手從後猛地抵上車門。
「砰!」
司機聽見后座的動靜,嚇一跳,隔著窗戶兩人,生怕打起來:「還走不走?」
「走。」
「不走。」
異口同聲,司機一看兩人就是有矛盾,沒多猶豫,腳踩油門竄了出去。
溫景宴知道寧江澤誤會了。時間太晚,他決定先帶寧江澤回家再說,放緩語氣道:「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寧江澤冷聲道,「先去送你的小泰迪吧。」
「哪來什么小泰迪?」溫景宴讓泊車員把車開過來,他塞寧江澤坐進車,安撫道,「冷靜一點,江澤。」
不提這兩個字還好,一說冷靜寧江澤就繃不住,他生氣就是控制不住脾氣,就是要說出來才痛快。
寧江澤不明白怎麼他們一見面就是在爭吵,更準確的說,只有他一個人在吵,在激動。
憑什麼呢?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乎。
到家,寧江澤一句話不說,反手脫掉上衣,一把推溫景宴倒在沙發上。
「直接來還是先洗澡?」
溫景宴很輕地皺了下眉,抿了抿唇,沒動。
寧江澤點點頭,默認他直接 做,伸手扯開溫景宴的衣服,壓著火氣道:「行,那直接來。」
扣子飛蹦,溫景宴鉗住寧江澤的手,沉聲再重複一遍,道:「你冷靜點。」
「不冷靜!」
「我男朋友都快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