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瞿啊,是不是被人針對了咱現在先不說,你就想一想你自已的做法,從頭到尾難道真的一點失誤都沒有嗎?」
「你也知道,現在工期這麼緊張,廠里的第一要務是把這批貨保質保量的按時交出去!如果,萬一最後因為你們這些不必要的小矛盾,搞得沒能完成訂單,讓廠里蒙受損失,我和你們每一個工人,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一開始看到後道組長不先就事論事,去找罪魁禍首,反而對著瞿安一遍遍的責怪,旁邊的孫國霖已經有些按耐不住,心中開始冒火。
這會兒,又聽到組長話里話外只針對瞿安這個受害人,孫國霖的火氣一下子直衝腦門,忍無可忍,抬腿就準備衝上去拎組長的衣領,想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瞿安似有心靈感應,提前覺察出他的意圖,眼疾手快,在孫國霖準備衝上去的前一秒,一把抓牢孫國霖的手腕,死死按住他,不讓他動彈。
瞿安已經徹底明白了組長心裡只有工期任務,交貨之前,不可能幫自已找出作惡之人,也不會還自已公道。剛才來找組長之前,還燃燒著的滿腔怒意,此刻幾近熄滅殆盡,他不會再對組長抱過多的期待了。
「知道了,組長!我們這就回去幹活。」
隱忍下極度的委屈,瞿安面無表情地答應了一聲,強行扯過怒火中燒的孫國霖,匆匆退出辦公室,往廠門外快步跑了過去。
出了工廠大門也不停下腳步,繼續朝街上跑。
一直跑到兩人平日裡放假時,多次上門光顧過的一家麵店門口,確認店還開著,才氣喘吁吁的走進去。
這時已經過了最熱鬧的飯點,店裡已經沒了如沙丁魚罐頭那般擁擠的場面。隨便找了張空著的桌子坐下,瞿安和老闆要了兩碗兩人最愛吃的雪菜肉絲麵。
「安哥,你攔著我幹什麼?組長太不講道理了!難道不應該跟他理論理論嗎?」
孫國霖還在為剛才,瞿安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生氣。
瞿安搖了搖頭,無奈地冷笑一聲,說:「你也看到了,組長根本就沒打算幫我們出頭!在他眼裡,只有完成訂單最重要!在交貨之前,他即不會浪費時間幫我們找人,也不會允許我們再添亂。國霖,想要找出那個人,只能靠咱們自已了!」
孫國霖氣得一拍桌角,憤憤地說:「哼!靠自已就靠自已!我還不稀罕他幫忙呢!瞎了眼的東西,好人壞人都不分……」
之後又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對著瞿安說了半天后道組長的壞話,直到兩碗面被端上桌,才住了嘴,低頭吃了起來。
可能是餓狠了,也或許,心裡把麵條當作了和他倆作對的人,一碗麵吃得又凶又快,幾分鐘的功夫,轉眼就見到了碗底。
吃完晚飯,即便心裡不甘,兩人還是回到廠里又加班了兩個小時,一直做到工人們離開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回宿舍睡覺。
接下去的日子,瞿安和孫國霖兩人都要比之前過得更累。配合廠里安排,沒日沒夜的趕工期不說,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暗中偷偷觀察身邊的每一個工友,努力想要找出罪魁禍首。
這天,瞿安依舊拿著兩件被孫國霖的血染髒的襯衫,去水池邊清洗。
最近一段時間,經過瞿安不厭其煩的手把手指導,孫國霖的針線活技術明顯有了提高,最顯著的一點,扎破手指頭的頻率,較之以前已經少了許多。這不,半天下來,只有兩件襯衣染上了血漬。
洗完血漬,瞿安還是和之前一樣,晾到了廠房後面的院子裡。l
回到自已的工位之前,瞿安先瞟了一眼孫國霖的工位,發現此時的位置上是空的,並不見人。
瞿安心裡立馬有了數,當即一個轉身,又從後道車間跑了出來,直直的朝院子奔過去。
拐過轉角,剛進到院子,就聽見了孫國霖帶著怒氣的呵斥聲,「都被我抓住了還不承認?好你個龜孫子,看來,不給你來一頓狠的,你是不準備招了,是吧?」
「你要幹什麼?想打人啊?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和你拼命!」
說話的,是和瞿安他倆一個組,同屬於後道的工友吳波。這會兒,吳波因為被孫國霖扭住了一條胳膊,正氣急敗壞地一邊揮舞著另一隻手,一邊沖他叫囂。
瞿安幾步走上前去,不顧吳波的掙扎,抓住他那隻握著拳頭隨時準備攻擊的胳膊。和孫國霖一左一右揪住他,讓他一時難以動彈,
「原來是你小子!本來只想著試一試,沒想到你還真上鉤了。膽子可真大啊,害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