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太低的地方處理成氣音,沒有過多的假音炫技,和轉音,曖昧又憂傷,簡單卻深情。
晃眼一看,真還有那麼點兒歌手味。
……
本來情緒調得極好,她幾乎就快忘記底下坐了個來看戲的街溜子。
不經意一抬眸,不小心和他玩味的眼神對上後。
壓著的羞恥和憤惱忽然破土而出,湧現在眉間眼底,咬牙切齒的,音準都亂了。
看得刺銘噗嗤一聲,繃不住笑了出來。
不愧是社會姐,一本正經,極其努力,又被熟人抓包的羞恥尷尬模樣。
欸,別提多有趣。
jacky見他笑起來沒個頭,身邊還坐著公司的管理層幹部,他拍拍桌子,冷起臉威脅刺銘:「你有完沒完…下一個人馬上要進來了,你要么正經點在這坐好,要麼就出去玩,不然小心我跟你姐打小報告,說你逃課。」
刺銘又笑了一小會,慢慢捏起桌上唐靈的簡歷,低目瞅著,問幾位面試官,「她過了沒?」
「這個我們還需要再討論。」
刺銘站起來,丟了句:「行。」隨即往後門口走。
jacky也站起來。才來了不到兩分鐘,怎麼說走就走,難不成話說重了,惹到好兄弟了。
「你真走了?你不說來幫忙面試的?」
刺銘背對著他,抬起手臂小弧度地左右揮了一下,「幫完了,走了。」
——
唐靈從面試室里出來,等候區零零散散的依舊坐著那十來個人,戴著耳機無聲地練歌,或是端著小鏡子檢查妝容和髮型。
唐靈坐到方才自己坐過的角落空位上,背貼合牆面,手一錘一錘打著大腿。
有種被詐騙犯拐到坑裡的感覺。
如此說來,被坑好像也不止一次了。說不稀罕她吉他,結果失言搞偷竊,說一會去約會,結果突然出現在這裡,破壞她面試正常流程不說,還那副表情盯著她。
賤兮兮的。
齷蹉小人。
「小姐姐,你還沒走啊?」
唐靈仰頭,是剛才與她搭話的長得很像白朵的小妹妹。
「我腿疼,坐會兒再走。」唐靈把吉他換了邊,給她騰出坐的地方。
「你跳舞了?」
「沒。」
女生一屁股坐下來,手拍著心口,戲劇性地長舒嘆一口氣,「緊張死了,我舞步跳一半後面都忘了,還好他們時間卡得很準,不多不少就給我一分鐘。」
唐靈:「你…幾個面試官?」
「四個啊,中間那個戴眼鏡的女的看著好兇,像我們語文老師。還有兩個打扮得挺潮的男的,看著二十多歲左右,還有一個西裝革履。怎麼了?你面試官不是這四個人嗎?」
看來…刺銘已經走了。
他就是專程過來看她。
唐靈的虎牙咬到下唇,尖角處往下一摁,柔嫩的粉唇陷出一個小窩。
她猛地起身,背上吉他。
「你哪個學校?要不一起走?我叫宋阮…」女生看她要走,連忙喚道。
唐靈沒回頭,側了一點臉,「不了,我想起來有點事,先走一步。」
——
彗星娛樂公司門前。
晚風過境,行人熙攘,寬闊的廣場上有擺地攤買小物件的商家,也有趕著夜涼跳廣場舞的大媽隊伍。
不起眼的角落,路燈昏暗。刺銘靠坐著機車,低著頭看手機,嘴裡含著一個棒棒糖,左邊腮幫子鼓出來一點,細白的杆咬在他唇間。
他烏髮瘦高,氣場恣意,隨意一站,不言語無動作,也像極香港電影裡的街頭痞子。
「痞子哥」看手機看得好好的,他的寶貝愛車突然被人踹了一腳,坐在車上的他本人也跟著一顫。
他慢慢地抬起眼皮,下頜骨壓得低,盯人時,眼眶中黑仁少,白瞳仁多,看著凶神惡煞。
「你有病?」
唐靈本來打算踢他的,一腳踢歪了踢到車殼子上面,足尖一陣一陣疼。
她握了下拳緩著痛意,繃緊臉,沒顯露痛色,冷冷地回看他,「你才有病。」
「你不是說去約會的,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面試現場。」
他輕飄飄地說:「逗你玩唄。」
唐靈:「你怎麼不找別人玩。」
刺銘:「你好玩些。」
唐靈:「…」
好想打人。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