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賣身虧了，我怎麼可能才止八萬塊錢。」
「說正經的，我雖然沒住過這種酒店，但是查過，一般一晚上也就一千左右。」
正好她過幾天有雜誌拍攝，要是成了，這筆錢還是還給他更心安。
「最遲下星期還你。」
刺銘趴在欄杆上，一揚下巴，望著對面的一棟燈火通明的高樓，「你看見那棟樓沒？」
唐靈也望過去，那樓似乎是個娛樂場所。這麼晚，高樓層的燈都還是亮著的，裡面的裝潢擺設很精緻，像電影裡面那種很高級的俱樂部，夜總會，和宴會廳的集合型建築。
「看見了。怎麼？」唐靈說。
刺銘側目看著她，「周六我生日，在那裡辦。晚上八點，你來，送我個禮物就當抵房錢。」
生日派對和生日禮物？
唐靈：「你幾歲的生啊？」
刺銘：「十七。」
唐靈有點出神地點著頭。
他都這樣要求了，把房錢折現成生日禮物似乎確實更好些。
從人情世故的角度上說，這樣也比較沒有赤果果的金錢味。
但是…有個問題…
拍攝是下個星期的事，周六過生就是大後天的事，此時此刻，她全身上下扒乾淨了也湊不出三百塊錢。
想買個禮物抵房錢，就算不是上千的東西，好歹也得過得去。
她沒錢的話，怎麼送？
刺銘看她若有所思，出言道：「不願意？」
唐靈：「額…你等會兒。」
刺銘漫不經心地說：「我家裡人不在，都是朋友。派對晚上十點就結束，不會很晚。」
唐靈：「…」
他講這個，是以為她有顧忌，在安撫她嘛。
「哎，你又不是過十八歲生日，為什麼還要開派對啊。」
「玩唄。」
刺銘說完，舉起酒瓶，喝了幾口，喉結上下滾動著，唐靈這才看清，他手上拎的是紅酒酒瓶，看標籤，似乎很名貴，是有年份的紅酒。
不用高腳杯，沒有淺酌慢飲。
他就這樣猛灌。
真是、夠野的。
「喂，給個準話。」他聲音含混，摻進許多迷濛的酒意，撐著太陽穴，瞅著她，眼下有些紅了。
唐靈被他看得熱躁，輕嘆一聲，「我去，行了吧。先說好，我頂多給個禮物，然後勉強跟你朋友一起唱生日歌，那些流程都弄好了，我就走的。你朋友我都不認識，不想多呆。」
刺銘看著她的臉，慢慢笑開，垂了下頭，用啞沉的聲線拖著調子回：「行。」
——
一轉眼，到了周五放學。
唐靈與吳如仙做伴，打算去市中心商業區逛一圈，吃個晚飯再回家。
五六點鐘的商區熱鬧非凡，唐靈脫了校服，穿著便裝，挽著吳如仙的手慢慢地逛。
路過一家服裝店，櫥窗前一男一女兩尊模特身上的衣著很惹眼，吳如仙眼前一亮，扯著唐靈往裡走，「去看看衣服嘛，好漂亮。」
唐靈跟著步入店裡，在女裝區淺淺掃過一圈，就去了男裝區。
黑色短袖太普通…
白襯衫和他也不搭吧…
牛仔褲…他穿什麼碼子我怎麼知道…
要不買外套…雖然現在不應季，但等到天氣涼點應該能穿吧…
不過這種雜牌店子裡的衣服，真送了，他會穿嗎？
畢竟刺大佬的一雙鞋比這小店裡幾十套衣服合算起來都貴。要不還是買鞋？
然後，花唄分期付款還？
「唐靈…唐靈？」吳如仙看見唐靈站在一排男式服裝前發呆，心裡奇怪，出聲喚她。
「啊？」
「你看男生衣服幹什麼啊？你有男朋友了？」
唐靈回過神，笑笑：「沒，我隨便看看，有好看的，我穿也ok。」
「哦……」
——
出了服裝店，她們又逛了約莫一小時。市中心的廣場中央，搭了一個舞台，好像是在舉辦什麼活動。
天氣太熱，食慾不好。唐靈和吳如仙轉了幾圈，只買了兩碗冰冰涼涼的燒仙草當晚飯，一邊走一邊吃。
走到舞台邊上，主持人激情四射的演講透過劣質的音響傳出來。
「…只要掃碼，就可以獲得價值九十九塊錢的晴雨雙用傘，只要掃碼就能獲得九十九塊錢的晴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