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老子的手機咧,快拍照!」
「……」
「這兩人怎麼回事?校花和校草在一起了??」
「刺哥新女朋友預定——」
聚眾起鬨的聲音太大,甚至超過了九班和十班拔河比賽的加油喝彩聲。
穆之祈遙遙地望著他扛著唐靈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汗一直從手心往外冒。焦躁,不安。
穆之祈很清楚,唐靈是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的,在一段男女關係中,她感受不到心動和歡喜時。無聊,厭惡,冷漠這些情緒就會毫不遮掩地表現在一舉一動中,一點兒不照顧對方的面子,就好像是接下了名為「戀愛」的項目,卻沒有用心地去經營。
因為這個,穆之祈在這段感情里感覺不到一點安全感。
所以他才會對向他表達好意和關心的夏蝶產生好感,發生了越軌的親密行為。
等回過神來,唐靈離開他後,他又陷入到深刻的空虛和後悔之中。
他很明白,自己跟夏蝶的一段情,是為了彌補在唐靈那裡的不得意,這只是一種扭曲的補償機制。
他真正喜歡的,始終是那個初見就讓他難以忘懷,神魂顛倒的唐靈。
……
醫務室內。
刺銘走到床前,彎腰撤手,後背與床鋪猛地親密接觸的唐靈,頃刻癱倒在床板上。
時間靜止,她望著純白的天花板,一時陷入了懵逼狀態。
被像扛大米一樣扛到醫務室,這一幕,不知道怎麼的,使她聯想到了以前小時候看的古裝電視劇。
裡面的惡霸地皮,常常穿著錦衣華服,搖著扇子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看上哪一家的漂亮姑娘,直接扛回家,然後用腳踢開門,再把人丟在床上,色咪咪的……
刺銘踢了一腳床腳:「你傻了?」
唐靈:「……」
想像果然是想像,青春期少女的思想太骯髒了。
唐靈慢慢坐起來,把手臂橫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看著他說:「你身上一股子煙味…臭死了…」
刺銘坐在她對面床上,懶聲說:「我抽了當然有味道。」
唐靈:「少抽點吧,夥計,抽多了殺精。」
刺銘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頓了一秒鐘。
對視間,他眉眼一挑,濃黑色的瞳孔焦點從下往上釘在她身上,直勾勾地,「這麼擔心?」
唐靈:「……」
嗯??怎麼有種扯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不是,這事兒跟她有啥子切身關係嗎?她又不是他媽,操心什麼傳承問題。
「咳,醫生呢?」
實在被看得心煩意亂,唐靈往白帘子外面望了望,轉移話題。
刺銘知道她在岔開話題,意會地一笑,手搭在膝頭:「她在幫別人弄,一會過來。」
唐靈:「哦。」
刺銘:「你…是不是…」
唐靈:「哈?」
刺銘別了下頭,咧嘴笑,「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比看起來單純。」
這樣的話唐靈從她的朋友那裡聽過許許多多。她指著自己的臉,問:「我看起來很壞嗎?」
刺銘換了個姿勢,手撐在身後,頭後仰了些,為回答她的問題而仔細打量著她。
幾秒後,低沉又慵懶地嗓音響起:「你看起來…像妖精。」
唐靈停滯了一會,他的眼睛不像在騙人,很認真。
她忽而笑彎眼,得意洋洋,「那你果然還是覺得我漂亮的,對吧?」
刺銘頭一歪:「你怎麼不問什麼妖精?」
唐靈:「什麼妖精?」
刺銘:「銀角大王。」
唐靈:「……」
刺銘壞笑:「叫你一聲答應看看。」
唐靈:「滾吧你,刺頭仔。」
白帘子被人拉開,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進來,看了一圈,目光鎖定在唐靈的腳上,關切地柔聲問:「是怎麼了?腳受傷了?」
唐靈:「嗯。」
醫生弓腰細緻地看了會,「是怎麼弄的啊?」
唐靈:「在水泥地上磨的,拔河比賽。」
醫生笑,回身去玻璃櫃裡找酒精和棉簽:「你們拔河比賽都這麼激烈啊?」
刺銘接:「是挺激烈的,看表情,比我打球都凶。」
唐靈沖他翻了個白眼。
醫生走過來,坐在凳子上,唐靈把腳放在醫生的膝頭。棉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