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嗯…」
穆之祈沒給她寫過情書。
白朵:「…不會很愧疚嗎?感覺像做錯了事。」
唐靈想了想:「有一點點。但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拒絕了不喜歡的人,有人卻會說我,不識相,或者眼光高。或者說我欲擒故縱,想吊著人不放,玩。」
白朵不理解這個誤解對於唐靈的重量,她沒有經歷過,只是沉默幾秒,接著問道:「…那你遇到喜歡的人,還會拒絕嗎?」
唐靈:「那得要看對方喜不喜歡我,我才能說拒絕,還是不拒絕吧。」
白朵:「那萬一他也喜歡你呢?」
唐靈想到什麼,笑了出來:「我會拒絕…吧,大概三四次。」
想當初她拒絕穆之祈的好意也拒絕了無數次。
白朵睜大眼,不解,「為什麼?」
唐靈:「不曉得耶。中國人不都那樣,收禮的時候先往外推兩次,對方一再堅持,再收下,這就叫……」
白朵:「矜持?」
唐靈翻身躺在床上,放聲大笑。
這個詞,用得精闢。
但其實,唐靈只是想等刺銘主動表白,把他的心意一股腦說到底,不要不清不楚的。搞得她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海王的慣性撩妹。
然後,她才能再去思考,他的喜歡是真心,還是玩玩。
她想要一個準確的東西。
所以,與其使用矜持兩字,不如用這兩個詞,鑑定與考驗。
——
周五,最後一堂課是自習課,打鈴前十分鐘,大量的卷子抵達戰場,從前往後一層層地裝備到每一位戰士身上。
唐靈把桌面上五張剛收好,又來個三套卷,「…這是一個星期的作業?還沒放寒假吧?」
隔了一條走廊的李艷紅大聲說:「這不國慶放假了嘛。」
「七天的作業發出了三十天的感覺。」
唐靈把作業收回包裡面,嘆息一聲。
「唐靈,我上個星期好像在公交站看到你了。」李艷紅把卷子也收好了,手撐著桌子,往唐靈這邊靠近。
唐靈:「啊…」沒印象。
李艷紅:「你是不是坐十八路啊?那站台只有兩輛車到。我坐的613。」
唐靈:「嗯。」
「你哪一站下?」李艷紅問。
「市中心,松街那一塊。」
李艷紅:「你說松街正在拆遷那一塊啊?」
「嗯。」
「那你最近回去小心點,市中心很偏僻的那一塊最近有暴露狂。」
唐靈愣了下,「男的?」
李艷紅,「是的啊。我朋友就遇見過,她也住市中心。她說下面都脫了,全部都看見了。」
唐靈:「…哦…」
李艷紅看她反應冷淡,「你不怕辣眼睛嗎?」
唐靈:「我眯著眼睛就可以。睫毛長。」
李艷紅笑,上下看了看唐靈,「還是小心點,估計看見你,他可能還想做點別的。」
唐靈嗯了幾聲,轉回去,繼續收拾東西。筆袋,鏡子,課本,小風扇,梳子,還有漫畫書…
「你家要拆了?」身旁的大爺猛不丁來了一句。
唐靈看向他,「沒有。」
刺銘笑著調侃,「可惜。拆了你就是富婆了。」
唐靈撇嘴,沒再搭腔。
刺銘垂了下頭,摸摸頭髮,「你跟我走唄。我騎車快。」
看來剛剛班長講的暴露狂的事刺銘也聽見了。
有點在意,怕她出事。
唐靈豎手拒絕:「別。你那個車,上次快把我坐吐了。」
刺銘剛想說話,下課鈴就響了。唐靈背起包,腳撞開凳子,說走就走,身影飛快。
刺銘看著她迅速消失在前門的側影,慢慢擺回頭,視野中對面窗戶的藍色窗簾被風吹出一個曼妙的弧度。
他無語地笑了幾聲。
什麼意思,跑這麼快?他身上有病毒?再毒也沒那暴露狂毒吧,傻逼。
五分鐘後。
唐靈站在十八路公交車的站台,面無表情看著距離她三米之外的人。背著單肩的黑色包,黑色的襯衫短袖胸前有白色十字架和英文,深色的牛仔褲,還有一張痞酷帥氣的臉。
不是她同桌還有誰?
唐靈沒好氣地問:「你想幹嘛?」
刺銘理直氣壯:「我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