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
刺銘:「我們很般配。」
他上語文課看來還聽了幾句,「般配」這麼古風正經的詞也用得出口。
唐靈的手放在口袋裡,輕輕冷哼了聲:「你不是說不喜歡社會姐嗎?你不說最煩穿黑絲的嗎?」
叫你當初放厥詞,打臉了吧,現在就是賠舊帳的時候。
刺銘偏頭清咳了兩聲,「你跟一般社會姐不一樣。」
唐靈眉毛一拱:「啥意思?」
他個向來嘴毒的傻狗,可千萬別講出「你比較美,比較善良」這種話,撩不到人的。因為匠氣太重,也沒走心,還油。
刺銘:「你單純些。」
唐靈:「…」
啊,好無聊。
「我能問問你以前的女朋友是怎麼跟你在一起的嗎?」
刺銘:「她們主動的。」
唐靈搖搖頭:「怪不得…」
刺銘看著她。城市的馬路上灑水車剛過不久,濕漉漉的地面光滑似鏡,把城市的燈火霓虹都反射上去。
她的鼻尖瞳孔都染上紫粉色的光,像童話里的迷幻仙境中躍然而出的嬌艷的狐狸精靈。
他停了腳,在一家復古音像店的門口,他把手指插入她的指間,啞聲說:「說正經,我還沒主動追過誰。」
唐靈視線有點飄忽,望著他肩頭或者剃得短短的耳後黑髮,「哦……」
刺銘就這樣盯著她四處亂看的眼睛,安靜了一會。
音像店門口的音響放出一首十分動人的情歌,每一句歌詞與婉轉慵懶的旋律,就像一劑催情的毒藥。
—教堂有鐘聲詩班要合唱
—到處看看漫天花瓣難以想像
—期待著什麼人會遇上
—纏住吻住春風吹住我嗎
—纏住吻住鬱金香是你嗎
—纏住吻住詩畫歌頌愛嗎
他忽而抬起手,板正她的臉,虎口凹的彎抵進她小巧削尖的下巴,以防她再轉移視線,到處亂看。
唐靈盯著他濃黑色的眼神
在她唇上黏著,越漸逼近的尼古丁香,他的味道。
唐靈在心底暗自呼氣吸氣,心臟恐怕已經抽瘋。
因為和媽媽吵架而煩躁不堪的情緒此刻正在被另一種更為強烈的心緒包圍覆蓋。
「刺頭哥,我下巴要抽筋了…」
實在繃不住了,唐靈說了句冷笑話。這是她化解尷尬的慣用伎倆,以尬治尬。
刺銘頓住一秒鐘,音響里音樂也卡了下帶,流動的曖昧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他偏正頭,不痛快地嘖了聲,「尼瑪,老子都要親下去了。」
唐靈快速打開他的手,啪的一脆聲,「你吃完晚飯刷牙了沒,還親,鬆開你的狗爪子。」
刺銘盯著她,真鬆了手,俯身靠近,笑眯眯地問:「這麼說,我刷了就給我親?」
唐靈:「怎麼可能。男女朋友才能親的。」
刺銘仿似隨口一說:「你做我女朋友不就得了。」
唐靈:「兩個人要相互喜歡才能談戀愛的。」
刺銘問:「你不喜歡我?」
唐靈:「…那你喜歡我嗎?」
刺銘眉毛一挑:「我他媽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
這就算告白了,他還真勇敢,沒結巴沒手抖,沒有臉紅,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而唐靈卻做不到那樣。
她用手指絞著耳邊的頭髮,避開他的眼睛,似是而非道:「我其實…也不算討厭你。」
雖然不是準確的同意,但好歹事情更有譜了不是。至少比之前那陣,她看他打籃球,看一半說走就走那陣。
刺銘唇角帶彎,垂頭摸了摸鼻尖,「難得啊。你以前不說,最討厭社會哥。」
唐靈一本正經:「誰叫你長得這麼帥。」
刺銘又在咧嘴發笑了,牙花子都快露出來。他今天笑了太多次,每一次都不似平日,夾槍帶棒,透著輕蔑扎人的冷。
…
溫暖的夜風柔柔地纏住他們。走至步行街那一塊,某個品牌首飾店的大門口中央搭了一個小舞台,似乎在辦什麼活動。
唐靈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那舞台上,罩著紅絲絨布的桌子上放了一個皇冠。
中間紫色的主水晶,挑麗的顏色經別致的金屬紋樣環繞,而不至於俗氣廉價。像愛豆v里會出現的飾品,濃重的巴洛克歐式風,有夢幻般的童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