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知道,創口貼是另一碼事,只是巧合撞在一塊。
「不是說這個,是說你的手骨,是不是打拳傷到了?剛剛聽你隊友說,你應該去醫院的。」
刺銘冷冷地瞄了幾眼那透露風聲的替補隊友,不屑地切了聲,「聽他們鬼扯,一點兒事沒有,別瞎操心。」
逞強,或許是男生的通病。特別是不愛讓自己的女朋友擔心,不安的男生。
唐靈看他說這話,右手的拇指還在無意識地按著其餘幾個手指的指骨,骨節被按得響。她吸了一口氣,語調嚴肅,「…刺銘。」
後面的訓話還沒出口。他眸光瞄到唐靈側腰,一個小小的銀別針從沿邊處支出來。
刺銘也沒先問,伸手就去摸,食指順著別針探過去,直接就摸到那個口子,和裡面的雪肉。
他起初是不解,挑眉,「你這是啥?」
眾目睽睽,他就這麼摸到她的腰,唐靈眼睛一下張大,拍開他的手。
這舉動更引人懷疑。
刺銘歪頭細看,「你衣服破了?」
唐靈抿唇不語,美眸安靜地與他對看。
刺銘唇角不明意味地輕提,語調壓迫,「你剛剛就這樣上場跳舞了?」
這被質問的感覺太似曾相識。就如同方才,唐靈質問他,手傷了還上場打球?
一個道理。
唐靈有些心虛,仿佛身上的氣勢瞬間被他反壓過一頭。她頓了片刻才解釋,「…我別了別針,不會開的。」
刺銘:「……」
唐靈:「你先把你的手的事說清楚。」
刺銘沒搭理她這句話,自顧自警告她,「你下場別上了。萬一開了,小心你社會哥今天就屠館。」
唐靈:「…」
還屠館,二不二。
聽他這家管嚴的口氣,唐靈心中憋悶,覺得不服氣。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詩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悻悻咬下唇,,「那你也不許上場。」
刺銘擰眉,謊話說得理直氣壯,「我衣服又沒破,手也好得很,為什麼不上?」
「我不上,讓一中贏球?比賽要是輸了,老子今晚上覺都睡不著。」
唐靈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回想到那幾個替補球員說的話。
沒忍住,坦白道:「說實話,就你這個狀態,不上說不定我們贏得更快,分也更多。」
刺銘:「……」
唐靈:「……」
刺銘:「……」
唐靈:「……」
氣氛就這樣尬住了。一個被女人戳了自尊心的男人說不出話也很正常。
好半晌,刺銘盯著她,終於乾笑幾聲,「你彆氣我,這比賽很重要。」
唐靈看著他的手,再看著他的眼睛,「那我重要還是比賽重要?」
刺銘:「比賽重要。」
唐靈臉色一沉,「分開吧,今後別…」
刺銘打斷她的話,笑著接,「才怪。肯定你重要。」
唐靈:「…那你就退賽又怎麼樣?有些傷如果不好好保養,繼續勞損過度,會留下後遺症的,我爸爸的腿就是……」
許是擔心過度,他又一直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唐靈越說越激動。
刺銘看著她,像快要哭出來的生來濕漉的狐狸眼,無奈扶額:「得,我的小祖宗,我不打了行了吧…」
唐靈被他突然的妥協整愣住了,怔然不動。
刺銘頓了會,手撤開抬起頭,提要求說,「我不打,你也別跳。」
唐靈:「但…」
在他逼視的眸光下,唐靈這個「但」字在空中飄了好一會也沒接下去,莫名地就變成了默認。
刺銘:「你剛才說你爸怎麼了?」
唐靈:「沒什麼,他腿有點傷,干體力活的人是那樣的。」
聊到家庭就等於聊到家境。刺銘知道唐靈不太願意說那麼多家裡的事,因為差距大,說的越多,越會讓她感到不公平和不甘。
他拍著椅背,眼皮掀起,瞅著她建議道:「反正你也不上,我也不上,不如我們出去逛逛?」
唐靈:「你不看比賽結果嗎?你不是輸了比賽,今天晚上就睡不著嗎?」
刺銘吊兒郎當地笑,「萬一輸了,你哄我睡不就行了。」
「聲音軟點,叫我幾聲寶貝…」
唐靈冷冷淡淡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直白,「我覺得這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