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睡下了,看見消息就爬起來跑到舞蹈教室來練舞。你能別老整這種玩笑嗎?」
練習生面試的時候也是這樣。
唐靈是有認真做事的時候,而刺銘卻好像從來都是玩樂主義至上的浪蕩子,把什麼條條框框,規矩世俗都沒放在眼中。
初初看去,他們似乎是很像的人,冷拽的社會氣,臭臉一擺誰也不認。
但事實上卻又不那麼像,他們畢竟不是在同樣的家庭條件下長大的人。
唐靈有太多需要低頭和爭取的時候。不像他,永遠有人庇佑,想要什麼都觸手可及。
刺銘跟在她身後走,雙手插兜里,一副街溜子樣,「喂,你這麼認真幹嘛,玩笑而已。」
唐靈悶悶地不搭話,直到兩個人走到便利店門口坐下,唐靈自顧自和老闆說了句,「麻煩一杯熱可可。」
商店老闆是個年輕小伙,趴在前台看世界盃球賽,聽見客人招呼點單,登時放下手機,連連應聲。
刺銘坐在唐靈對面,腿大喇喇地張開,看著她愛搭不理的臉,示好性地用膝蓋碰了碰她的膝頭,「真就開個玩笑。就這一回,你看我以前什麼時候插手過你在公司當練習生的事。」
唐靈:「我面試的時候,你不也來了嗎?」
刺銘哼笑,「我那是關心你。」
老闆做好了熱可可,放在唐靈桌上,她衝著老闆禮貌地點點頭,捏著吸管在杯里攪動,漫不經心回,「你這關心有點過度了。」
他的愛太熾烈,太沉重,太旁若無人,不可一世,也太過橫衝直撞,偏執感性。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來。
刺銘看著她的熱可可杯麵上寫著一句英文,only you
他支著腦袋,視線上移照定在她的眼睛,淡淡說:「我只有你啊。」
唐靈冷情地接道:「不是啊,你不是還有錢嗎?還有房子,還有高級會所和商業廣場,俱樂部…」
難道裝一回深情,她一句話就給整破功了。
刺銘繃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戲聲,「呦,您記得還挺清楚哈,未來的女老闆。」
唐靈終於也忍不住笑出來,嘴上卻懟回去,「扯淡。」
刺銘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可可,一股濃郁的巧克力味彌散開來。他落目在她紅色的唇,和含在其中的白色吸管上。
他手背抵著下巴,盯著她故意質問說:「你就管你一個人,我還沒喝的呢。」
唐靈掀眸,恨鐵不成鋼地回,「你跟老闆說啊。」
刺銘:「我就想喝你喝過的。」
唐靈:「我沒刷牙。」
刺銘笑個不停。這話頭一牽過去,他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打量起她的絨絨睡衣,「你都洗澡了,還沒刷牙?」
唐靈:「我一般睡之前刷。」
刺銘看著她的衣服,絨毛衛衣的領子是圓的,領口不大,露出她細白的脖子,纖瘦平直的瑩白鎖骨,一縷烏髮再亂亂地綴進去,真就像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人一樣。
刺銘若有所思,食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磕。
方才光暗,也沒怎麼看清,燈亮時,也就顧著看她的臉去了。
現在才細緻地觀察到她的衣著,是睡衣,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
唐靈喝完了半杯,實在有點喝不下,推給他,「喝不下了,賞你。」
刺銘接過來,咬著吸管喝了兩口,一點異味都沒有,全是甜到齁的巧克力味。他不太習慣這麼甜的東西,擰緊眉。
唐靈見他皺眉,端著下巴看著他,反倒甜甜地問,「好不好喝呀?」
刺銘把杯子推回她面前,「甜暈了都。」
唐靈知道他肯定不中意這款,拎起杯子站起身,「走吧,我要回去睡覺了,明還要早起…」
刺銘也站起來,不著痕跡地在她胸前晃了兩眼,「你們宿舍在幾樓,女生男生是一層嗎?」
唐靈:「一層。」
就像普通住家戶的公寓樓房一樣,一間挨一間,當然不會特意按照男女來分層。但寢室都有密碼的,走廊也有監控,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串寢的。
刺銘看著她撣在臂上的棉襖,沉聲說:「你把外套穿上吧。」
唐靈後背的汗都還沒幹,濕漉漉地黏著衣服,不說像夏天一樣熱,至少絕對不冷。她擺擺手拒絕,「我有點熱,不想穿。」
刺銘無可奈何地瞥她一眼,又收回眼,語調生硬,「你他媽這衣服也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