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黏黏糊糊的氣氛。清醒過來的唐靈實在受不住,她騰得一下坐起來,從他身上跨過去,找到鞋就往外走。
發著牢騷,「那你養只貓吧,要我幹嘛?」
淡金色光線流溢中,刺銘瞅到她透亮發紅的耳朵,笑得不行,「我沒說要養貓,有你就夠了。」
唐靈不言。
刺銘看著她的小腳板兒在地板上一抬一放,接著喚:「哎,去哪?我冰箱裡是空的,沒好吃的。」
唐靈吸口氣,一字一字生硬反駁,「我接行李。」
——
唐靈的行李箱不算大,還沒半人高,很純的淡粉色。她推著箱子經過門廊,走進客廳。
小輪子在光滑大理石地板上滾動,沒發出一點聲音。
刺銘伸手接過她的行李,仔細瞅了瞅,「決定跟我同居了?」
唐靈趕緊把拉杆牽過去,攏到自己身側,「這我回家的行李,誰剛談戀就同居,再說,你冰箱裡吃的都沒有,跟你住要餓死。」
刺銘嘖了一聲,後肩懶懶倚著牆,「你想什麼時候回南城?今天還是明天?」
唐靈看著他,在心裡說,他這麼問,怎麼有種不打算跟她一起去的意思,就好像在問一個已經訂好票的人,你幾點鐘走,而他是置身事外的那一個。
唐靈低下頭,平靜的語調里透著試探,烏亮瞳仁閃爍不定,「應該明天吧,我昨晚喝了酒還熬夜,今天走不舒服。」
「你…不一起嗎?」
刺銘瞅著她,像發現好玩的事,意味深長地哼笑。
唐靈立馬把話題轉走,「總之,明天走,今天還是借住一晚。」
刺銘安靜須臾,彎下腰,再次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拉杆,「借住一晚是什麼,我是開客棧的?」
「你是我女朋友,我房子都隨便你睡。」
唐靈看著他握住拉杆的手,腕骨骨骼形狀很明顯,小臂的肌理結實緊瘦,那是男人的手臂才能有的精悍。
她心裡一抖,忽才覺「女朋友」這個概念的真實性,「…對哦,我都忘了。」
話音落,刺銘掀眸,冷冷淡淡盯著她。
瞬間冷戾的神色仿佛在對她說:就算是你喝了酒答應的,也別想反悔。
唐靈也察覺到刺銘不太喜歡她拿這種事開玩笑,估計是之前被分手過,留下陰影。所以,在心底格外重視一切承諾與契約,不會也不可能把它們當兒戲。
唐靈對上他的眼睛,認真解釋,「額,我是說,剛複合,時間太短,加上我酒才醒,所以沒什麼真實感。」
她沒刷牙,口腔裡面酒精味道混著果啤,滋味並不怎麼美好。
刺銘卻二話不講,拎起她的領口就親,薄唇覆蓋而上,唇瓣柔軟的質地被相互碰觸,按壓,變形。
他張嘴去咬她敏感的上唇珠,唐靈t得低聲悶叫。小小的一點含在嘴裡,他聽見她吃痛的,接著收住尖牙,再用舌去溫化刺痛,吮吸。
……
好長的一個吻。
唐靈腦子裡缺氧發暈,他才鬆開。身高差距大,她的衣領被拉得在後頸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
唐靈嘴都紅了,她用冰涼的手背捂著唇降溫,不解地看著他。
刺銘問她:「還有真實感沒?」
唐靈:「…」
他就因為這個,才突然親她的嗎?
他眼眸暗沉,身上自帶一種威壓,自未成年時期發展到現在,似乎更加顯化。
但唐靈不是被他嚇到,只是覺得多年未見,重逢後,她見識到了刺銘熟悉的溫柔,幽默,高冷,但他的壞脾氣,她好像還是第一回 重新再見到。
一個人,正與負,皆被補齊。
她恍若失神,搖搖頭,忽然發現他提的問句是反向的,她立馬再點頭兩下。
刺銘沉默片刻看著她,以為嚇到她了。他手摸上她的發頂像揉麵團一樣揉了幾下,語氣寵溺,「…好歹說兩句,女朋友,親得猛了,還是怎麼?」
唐靈:「刺銘,你是不是很怕跟我分手?」
刺銘:「怕。」
唐靈放下手,垂著眼帘,深紅色的唇瓣像被水霧攏住的玫瑰花瓣,一啟一合向他傾吐,「我們已經成年。不再是十七歲了。」
刺銘看著她,不言。
唐靈繼續說,柔軟清冷的聲調中隱隱透出堅定,「我不會再跟你分開了。」
可談戀愛不比結婚,熱戀小情侶的海誓山盟,時常會有因遭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