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捂著嘴失笑。聽到有人誇她老公,心情就是好,「嗯…是挺帥吧,今後要小孩基因肯定好。」
方麗華嫌棄地說,「一個姑娘家家,亂說什麼。」
畢竟在她媽那裡,他倆只是熱戀情侶,距離要小孩還隔了十萬八千里。講這些話,屬實有點羞羞。
唐靈:「…行,我不說了。我爸咧。」
聽筒里,方麗華的聲音變得模糊遙遠。她似乎是捂著聽筒,在衝著廚房或臥室叫唐靈她老爹。
然而,喚過幾聲後。
方麗華:「算了,你爸在廁所,剛還在外面的…改天再打電話吧。」
唐靈:「好…改天吧。」
方麗華:「掛了啊,記得好好吃飯,工作別太累。」
唐靈:「嗯。知道了。」
——
當天晚上,唐靈工作到凌晨四五點,一回酒店就直接睡倒過去。也沒想起來要和刺銘說起這件事。
等到迷瞪的記憶力再回想起這事時,已經是初冬十一月。
當時北城下了初雪,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灰白冰冷的寒霧裡,道路可視度不超過十米。路面的積雪幾經踩踏後便結成滑膩的薄冰。
新聞每天都在播報,囑咐人們出行安全。
刺銘怕唐靈來回跑通告,路上行車會出事,就自作主張地幫她推了幾個不怎麼重要的小採訪。整日把她拘在家裡。
唐靈窩在沙發看電視,外面雪花紛飛,電視裡在重播春節聯歡晚會。
她突然就想起了被她拋在腦後的,幾個月前她媽交代她的事。
唐靈把後背的枕頭抽出去,坐起來了一些,看著站在陽台邊抽菸的刺銘的背影,也不顧玻璃窗的隔音效果有多密實,提高音量衝著他說,「刺銘,我跟你說個事。」
耳邊的呼嘯寒風不止,把她渺小的聲音覆蓋。
他們已經決定要個小孩,在備孕期抽菸不太好,可刺銘沒法完全戒掉。只能盡力忍著,一星期抽一根,抽的時候無論颳風下雨,不待在家裡,不能熏著她。
唐靈又喚了幾聲,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實在等不了,穿上鞋就往陽台走。
屋裡的溫度很舒適,密閉的空間隔開外面世界的風雪,安靜又溫暖。
所以,她一拉開玻璃門,撲面而來的刺骨冰風,夾著雨雪擊打在身上,她不自覺地用手臂抱著自己,微微縮著肩膀,聲音里的中氣都萎靡了幾分,「我叫你都沒聽見?」
刺銘一愣,立馬回頭。
她清凌凌地眼珠盯著他。眼尾被猛烈刺激而來的低溫刮出紅色。
莓果色的頭髮已褪去色彩,變回純粹的黑,長長地飄蕩在空中。米色的毛絨衫,淡藍色的牛仔褲,溫柔又清麗。
刺銘看著她,情不自禁地就想喊她一句老婆。還沒叫出口。
唐靈臉色一冷,沒好氣地說,「你耳朵聾了?我起碼叫了你二十遍,下這麼大雪還跑到陽台抽菸?我看你是不得了了。」
刺銘看著她呆了幾秒鐘,忽而噗嗤一聲笑出來。
果然,溫婉居家的老婆形象都是他被迷住而生出的錯覺。唐靈還是那個唐靈,嘴毒不饒人,溫順柔情什麼的,根本不適合她,除非在床上被他弄慘了跟他求饒…
那另當別論。
唐靈:「笑個錘子,煙滅了,我有事跟你說。」
刺銘二話不說,把菸頭按滅,扔進菸灰缸里。
長臂一環,從她身後抱著她,腳步凌亂地跟著她的步伐往屋裡走,語氣輕微地帶點哄的意思,「風聲大了,我沒聽見嘛。」
「誰大冬天在露天陽台抽菸,身上都濕了,別碰我。」唐靈扭著身體,要把他甩開。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嫌棄,她笑得羞赧又沒好氣,像在打情罵俏。
刺銘鬆了一邊手去解身上的夾克外套,另一隻手緊緊抱著她不松,「我脫了不就得了。」
外套被遠遠地扔在地板上,刺銘得空的手臂放在她胸前環住,吊兒郎當問:「什麼事叫我?」
熱氣撲著她耳朵,堅硬厚實的胸膛溫熱踏實地包住她的後背。
唐靈笑個沒停,偏著頭緊縮脖子,「你給我坐下好好說。」
刺銘埋在她的後頸吸了口氣,接著從後面抱著她,坐在沙發上。
「過年,我媽想見你。」唐靈垂著頭,細細的手指撫摸他掌心的紋理,低喃道。
刺銘低笑,手反握著她的小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嗯,正好我們再努努力,爭取過年的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