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笑吟吟地道:“若是夫君来我这儿吃饭,自然是有荤菜的……”
话没说完,就被吴惟成截了去:“媛媛已经委屈到甘愿做姨娘了,你还要克扣她的吃食?”
沈璃冷了脸,将碗往桌上一搁:“我怎的就克扣了梅姨娘的吃食?夫君倒是好生说明白才是。还有,她做姨娘委不委屈与我何干?”
“我晚上在她那里吃的,就两个素菜。你再看看你吃的是什么!这还不算克扣?”吴惟成说得义正言辞。
沈璃讽笑:“这燕窝,可是我用嫁妆银子买的,谁要吃谁就用嫁妆银子去买啊。怎的,她没嫁妆银子这事儿也要怪我头上?”
吴惟成的脸色僵了僵,继而又痛心疾首地道:“沈璃,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母亲年纪那么大了,又还在病中。雁雁也还小。媛媛总归给我生了两个孩子……”
“瞧夫君说的这话,我还以为梅媛媛是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呢。”
一边的锦月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赶紧捂住了嘴。
沈璃回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
待人退尽,沈璃才对满面通红的吴惟成冷声道:“夫君,最近不是我管家,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再说,梅姨娘、母亲还有小姑都不喜我的这些金啊银啊的,早上还说了我一身铜臭味儿,我就不用我的这些阿堵之物招她们厌烦了。”
吴惟成无话可说。
看来,明显早上的事儿已经得知了。
还能理直气壮的过来讨说法,呵呵,真以为自己脸比磨盘大呢。还是真当她沈璃就活该出银子养这一大家子啊?
“对了,夫君既然来了,我正巧有件事儿要问夫君,小姑说梅姨娘是夫君要娶的平妻,是她的正经嫂嫂。哦,小姑还说,要让你休了我娶梅姨娘。这事儿夫君怎么看?”
这事儿,吴惟成还真的不知道。
他神色一慌,本能地道:“她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儿!阿璃,你别听她胡说。我都答应你了,媛媛既然进了府,那就是妾。怎么可能是平妻?”
吴惟成心里清楚,若是如今他开口提平妻的事儿,沈璃就真的能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她最多得个善妒的名声,才入仕就家宅不宁,他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何况,他无银钱无人脉,离了沈璃,他拿什么去往上爬?
沈璃却正色看着他,眼中渐渐地聚起了泪:“夫君,小姑虽然性子冲,但向来不说谎。她今儿能说这话,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咱们和离吧,我……我成全你们……”
沈璃用手帕挡住了平静的脸色,声音哀哀戚戚。
吴惟成一惊,他虽然想休妻另娶,可也不是这时候啊。
他立马道:“阿璃,你乱想什么!都是雁雁胡说,绝对没有的事儿,我回头就去说她。你是我唯一的妻,我不会娶媛媛的,我不过是看她可怜……阿璃,别乱想了……”
说着,他上前轻轻地将沈璃拥入怀。
沈璃浑身一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身体柔和下来,没有一把推开这贱男人。
“可……可到如今,你也没有让梅姨娘过来敬茶,更没有签卖身契……足可见夫君心里的想法,只是不愿意明说罢了。
算了,我还是自请下堂,不碍夫君的眼了,请夫君给我一份和离书,我们也好……一别两宽……”
吴惟成拥着沈璃的手微微紧了紧,支吾着道:“阿璃,媛媛原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小时候还是金尊玉贵的小姐,又给我生了……”
罢了,生孩子的事儿不提也罢。
“让她做个贵妾,可成?阿璃,我知道你向来最是大方得体,就心疼为夫一回,好不好?”说着,他就凑到沈璃耳边要亲上去。
沈璃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推开,只觉得耳边被他啃到的地方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噬啃,恶心又难受。
“阿璃……”
沈璃压下眼底的万般思绪,轻笑出声:“夫君实在要纳贵妾,我本也是不该拦的。只是,夫君可知,七品县令也不过是一妻一妾。夫君这状元郎当得实在是太过过瘾,忘了你如今不过刚踏入朝廷,只任翰林院编修一职?”
吴惟成心头一跳,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如今,确实是正七品职位。
他不是那些出身世家的子弟,亦不是王公贵族,朝廷普通官员纳妾亦是有限制的。
他竟然把这事儿忘了。
只听沈璃继续道:“咱们府中后院,已有耿姨娘安姨娘两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