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笑着上前。
沈璃出声阻拦:“不劳江大夫了,我已着人去请大夫。”
江大夫僵住。
吴惟成不耐烦了:“我人都带过来了,你让江叔给念哥儿赶紧看看。这起热不是小事儿,哪里能耽搁?”
沈璃猛地站了起来:“这事儿倒也是奇怪了。念哥儿早上才起热,这会儿都退得差不多了,夫君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而且早就说好, 我不用江大夫,我有我自己的大夫。这会儿夫君非要让江大夫给念哥儿把脉,这又是什么意思?还有……”
她一指梅媛媛:“我更不明白的是,夫君关心孩子们,带着大夫过来看孩子,还带梅姨娘来做什么?莫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吴惟成神色一滞。
几息后回过神,怒道:“阿璃,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本打算带媛媛出门,顺路带她过来而已。你拈酸吃醋也要有个度,现在是什么时候?孩子们不要紧?”
梅媛媛也开口道:“是啊,夫人,妾身知道往日里自己不太懂事,可夫人这时候应该以孩子为重,这般……孩子们实在是可怜呀……”
说着还故作姿态地用手帕沾了沾眼。
沈璃被她逗笑:“这是我不让江大夫给孩子们看看,就要落个善妒不顾孩子的名声了。罢了,那就看看吧。”
说完,她示意江大夫上前,神色懒懒。
梅媛媛唇边渐次绽开一个得意的笑,现在得意,一会儿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江大夫神色凝重地给念哥儿把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是额间都冒出了汗。
梅姨娘和成哥儿一口咬定孩子得了天花,让他过来只是确诊。可现在的脉象,并不是天花啊。
江大夫又向两人瞟了一眼,可没人接收到他的眼神。
这两位到底什么意思?
想让他颠倒黑白?
正犹豫间,又听沈璃催道:“江大夫,怎么样?可是有什么问题?”
江大夫一咬牙,道:“夫人,大事不好,小少爷症状,像是得了天花。”
沈璃一拍桌子:“胡说!念哥儿好好的,除了晨起有些低热,什么症状都没有,怎么就成了天花了?”
吴惟成神情轻松的站起身:“阿璃,你不要激动,既然江大夫说是天花,那肯定没差了。孩子染上天花,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现在最主要的是孩子先隔开。”
说罢,他又后退两步,这才道:“对了,你最近就不用回府了,先在庄子上好好将养吧,等孩子好了再一起回去。至于府中的中馈,还有你手上的那些铺子,都先交给我,我让人帮你打理,好不好?”
原来目的在这儿。
沈璃眸光冷了冷:“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仅凭江大夫一句话,就要将我和孩子扔在这庄子上自生自灭吗?”
吴惟成恼羞成怒:“沈璃,你怎么说话呢?我有这个意思吗?可现在孩子已经生了天花,这时候再回去,你是想害全府人都得天花吗?更严重的,若是传染上了京中那些贵人,咱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想着还得拿沈璃的东西,吴惟成又软了声调:“好了,我知道你不高兴,也难过。可事实就是这样,咱们只能积极去面对,是不是?阿璃,听话,赶紧把孩子隔开来,我让人将庄子封锁了,每日送吃食给你们。你把府中中馈还有铺面都交给我。我是你夫君,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沈璃唇角缓缓挑起一抹极艳的笑,她蓦地朝门口招了招手:“锦月,还不赶紧带元大夫进来?”
锦月带着元大夫疾步进来。
元大夫直奔念哥儿谨宁。
他沉着眉把完脉,长舒一口气,笑道:“夫人,小公子和小姐无事,晨起低热怕是受了风寒,将养几日就是了。”
沈璃展颜一笑:“夫君,你看,江大夫的判断不准。唉,往日里我说你还不信……如今这么大的事……”
江大夫心头一跳,扫了吴惟成难看的脸色一眼,怒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庸医?这么明显的天花脉象都看不出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管真实情况,而只是信口雌黄?”
吴惟成与梅媛媛对视一眼,也站起声厉色道:“沈璃,天花不是开玩笑的,江大夫都说了是天花,你怎么就能因为想护着孩子,让大夫说假话呢?”
元大夫怒了:“吴大人,我元某人于医术上从来没说过假话。你就算想污蔑人,也要去打听一下再说。”
吴惟成不理会元大夫,只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