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冤枉,我冤枉啊……吴郎……我都是被迫的……阿文他强迫我的……呜呜……”梅媛媛哭得肝肠寸断。
这一刻,吴惟成却是分外清醒,看都没有看梅媛媛一眼。
沈璃浅笑:“哦?不知一个小厮如何强迫了姨娘?”
梅媛媛看着沈璃,厉声尖叫:“都是她,都是夫人,这是她设的局!”
吴惟成一巴掌又甩了过去:“你还敢攀咬夫人?夫人遇上盗贼还担心你,你自己做出这等丑事还要攀咬她?梅媛媛,我怎么没早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梅媛媛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此刻也不敢再乱说话,只拉着吴惟成的哭得梨花带雨。
沈璃叹息一声:“梅姨娘,你与阿文,是什么时候……”
梅媛媛不答。
反而是吴惟成恼羞成怒,回头冲沈璃吼:“现在是问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沈璃也不恼,只低声嘟囔一句:“可……梅姨娘这肚子里的孩子……那时候在庄子上……”
吴惟成僵住。
片刻后,一脚踢向梅媛媛的肚子:“贱人!贱人!你不仅给我戴绿帽子,还要生个野种让我养是不是……”
梅媛媛没防备吴惟成会真的踢她,“哎哟”一声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疼得在地上翻滚。
沈璃蹙了蹙眉,见吴惟成还要继续上前踢打梅媛媛,一把拉住了他:“夫君,你冷静一点。梅姨娘虽有错,可也罪不至死,何况这孩子也不一定就是阿文的……”
吴惟成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这些年他有多宠爱梅媛媛,此刻心里就有多恨。
他觉得自己就活成了一场笑话。
想着这些年他为了梅媛媛甚至还想着对沈璃和她的孩子下手。
吴惟成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幸好,幸好沈璃和孩子没事儿。不然,谁知道梅媛媛给他生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种?
此般想着,吴惟成脸上厉色一闪而过:“她不过一个贱妾,来人,把这个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沈璃都替梅媛媛心冷了冷。
这是前世那一对琴瑟和鸣恩爱异常的狗男女?
就这么点事儿就崩了?
梅媛媛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连哭都忘了哭,只怔怔地看着吴惟成:“吴郎,你说什么?”
声音里都带了颤音。
吴惟成看向她,眸中尽是阴鸷:“我说,拖下去,乱棍打死!”
梅媛媛猛地尖叫起来:“吴惟成,我当年为了你,与你私奔做你外室,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从未要求过你什么。甚至上回天花,你弃我们于不顾,我都未曾怪你。你现在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要打杀了我?你甚至连听我解释一句都不愿意!吴惟成,你还有没有心?”
声音凄厉。
她甚至连自己肚子疼都顾不上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而她身下,已开始蔓延出血迹。
吴惟成并未回应梅媛媛的话。
他的沉默就是态度。
有小厮和婆子要上前。
梅媛媛翻滚着后退,尖声道:“你不能打杀我!吴惟成,我是卢夫人的亲生女儿!你若敢打杀了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吴惟成的动作一僵,挥了挥手让下人们停下动作。
片刻后,他问道:“卢夫人?那位卢夫人?什么意思?”
梅媛媛满眼疯狂之色:“太常寺卿卢大人,是我亲生父亲。吴惟成,你敢吗?”
吴惟成面色几经变幻,侧头看向沈璃:“夫人,媛媛所说……”
沈璃摇头:“我并不清楚,倒是带她见过卢夫人一回。不过卢夫人曾说她与她娘家人长得像……”
梅媛媛急切地道:“你若不信,尽可给卢夫人送信去问。”
吴惟成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片刻后,他将梅媛媛扶了起来,冲紫霜吼道:“还不赶紧将你们姨娘扶到床上去?”
末了,又冲身边的小厮怒吼道:“快去请大夫!”
屋中仆众作鸟兽散。
吴惟成疾步冲到沈璃面前,怒声道:“沈璃你好算计!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跟我说,这是想借着我杀了媛媛吗?”
沈璃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她冷笑:“夫君这话好生奇怪!她与阿文偷情,是我让的?还是说刚才打人的是我?夫君这就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厕,睡不着觉怪枕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