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亭一愣,魔道二字……于是他问道:“我会不会成魔?”
莫嘲人嗤笑一声:“你想得美!”
说起来,所谓魔道,看似只是恶毒凶狠,可实际上恶毒凶狠却都只是为了拔高修为而已。
他看了一眼刘赤亭,就像这小子的爹娘。以人血修行,又何尝不是一种错的捷径呢?
闲谈片刻之后,刘赤亭低声念完咒语,捡起一截儿木头咬住,之后便只有沉重且急促的呼吸声音传出。
颤抖、抽搐的声音,灌入胡潇潇耳中,她也不由得面色变得煞白,可就是不敢转身,生怕那家伙看见之后又会内疚。
小时候娘亲病重,也总会躲着自己皱眉头,只要见到娘亲,她总是笑着的。
后半夜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可莫嘲人又是一句:“要是半途而废,那之前一切就都是无用功了。”
木头早就用完了,此时此刻的刘赤亭,早已面目全非,活像是一个血人。
他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了。
与此同时,大队官兵已经过了曾经歇脚的小村子。
可是此时,中年将军却下令全军休整。
童趣走到景猱面前,言语不善:“景将军!为何不走了?”
景猱呵呵一笑,抬头看向这位小侯爷,阴阳怪气道:“与郡主跟小侯爷不一样,我们凡胎肉体,好几天没合眼了,撑不住了。”
李稚元刚要开口,景猱立即抬手,“郡主,打住。扣帽子也没用,别说我的兵,拉辎重的马都遭不住了。”
眼见李稚元要发火,童趣赶忙上前将其拉到一边,沉声道:“那老头子说,他们三人要在那里采药治病,半月内是不会走的。他说的也有道理,将士们受不了的。”
唯独那位范老伯,看着前方山道,摇了摇头。
到底是年轻啊!连有人先去报信了都不知道。
于是他漫不经心一句:“我说二位小贵人,别着急,我方才瞧见有人先去了,人家景将军虽然大军在此休息,但斥候已经先去了。”
景猱眼睛微微一眯,这老东西,二十两银子白赚了?
童趣闻言,立即转身去追,狂奔起来不比马慢。
李稚元转过头,眯眼看向景猱,轻声道:“将军想得真周全,但不用了。今夜歇息,但明日一早,还望将军莫要再推诿。”
景猱满脸笑意,“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一转头,景猱便在心里嘀咕。
这傻小子,都说了小心行事,怎么招惹上了这等惹不起的?
好在我早有准备,不光有人骑马前去,还有人一个时辰之前便步行出发,也带着当日那为红衣女子留下的东西。
但转念一想,真要碰上了,咋个办?难道真的再改旗易帜,拉下脸去南边儿求他赏饭吃吗?
大雪连天,大军都难以行进,一个人走在山林中,更难。
返回军帐之后,景猱躺下就睡着了。的确是数日未曾休息,熬不住了。
只觉得片刻而已,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将军!将军快起来。”
景猱忙走出军帐,这才发现,五千大军只剩下自己的八百亲信,且全被人下了兵器堵着嘴巴,两两绑在一起。
“什么时候走的?”
喊话那人一边帮同僚解开绳索,一边沉声说道:“将军被下药了,你刚刚睡下我们就被绑了!此时已近卯时,他们带着飞火辎重,想必已经……快到了。”
与此同时,有个赶路一夜的小兵终于是到了那处山谷。瞧见胡潇潇之后,小兵已然跪爬在了地上。递出一封信与一个药瓶子后,他有气无力道:“仙子,快走!四千大军带着飞火,杀……来了。”
说罢,小兵立时昏死过去。
莫嘲人一皱眉头,抱起他几个纵身跳跃,喂下一枚药丸子之后便将其放在了山林之中。之后迅速折返,继续维持水温。
胡潇潇皱着眉头说道:“他还在恢复,至少还要一个时辰呢!”
莫嘲人沉声道:“四千大军,至少有两个飞火营,你修为只在一境巅峰,我又得以元炁维持水温……他娘的!运气真就这么差?”
胡潇潇盯着刘赤亭看了许久,然后摘下脖子上悬挂的玉笔递给莫嘲人,也将剑留下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但却是笑着的。
“是冲我来的,前辈带着他躲起来,那些人是不敢伤我的。等他完事儿之后,前辈再来救我便是。”
也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