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元那恶狠狠的眼神递来,景猱愣是没敢再往前。
刘赤亭硬撑着起身,也扶起了胡潇潇。
他看了景猱一眼,沙哑道:“伏你大爷!”
老道随手一挥,便将胡潇潇抓去了景猱身边,胡潇潇当即被定住。
老道这才松开长枪,沉声道:“如此魔道,此时不除将来必成大祸!”
方才一拦,李稚元平静了许多,但双眼之中那股子凶狠,半分不减。
老道刚一转头,她的长剑便洞穿刘赤亭肩头,硬生生将其挑起来甩去了景猱与胡潇潇脚下。
她一边往刘赤亭走去,一边沉声说道:“童趣死在你这个贱种手中!他是你十辈子也赶不上的人,你怎么敢杀他的?”
刘赤亭给了胡潇潇一个安心眼神,景猱压低了声音说道:“别犟,别他娘犟!”
可刘赤亭却还是硬生生爬了起来,朝前踉跄几步,摆出拳架子。
“我不杀他,等着他杀我?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惹他了?”
一拳递出,软绵绵的,被长枪轻飘飘拦下,顺势一枪又贯穿右肩。
枪再次将刘赤亭挑飞,这次势大力沉,重重砸在了石壁上。
这次没有再能爬起来的力气了。
胡潇潇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她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憨货!别犟啊!你跪地磕头,求饶啊!
一只脚踩在了刘赤亭头上,李稚元踩的,好像就是一只蚂蚁。
“那日秦州官道上,你竟敢看我!那时我就该斩你的!”
景猱心头一颤,得亏那时大雨披着蓑衣。可是转念一想,只要李稚元查,那就一定查得到的。
李稚元又说道:“即便我不是修士,杀你,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放在童趣坟前,我要把你剐成一片一片,在他坟前烧毁!”
刘赤亭口中鲜血疯狂往外溢,但他还是十分天真的说了句:“我们……没有招惹你,凭什么我们就要……束手就擒?”
李稚元冷笑一声:“不要再说你那幼稚言语了,下辈子记住一个道理,你不够强,就该死!”
长枪高举,即将落下。
胡潇潇双面通红,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对着景猱露出祈求眼神。
中年将军深吸一口气,脑门一热,去他姥姥的!老子这辈子,就是见不得朋友被欺负!过命交情,这小子老子喜欢!
刚要拔出横刀,却听见刘赤亭呢喃一句:“邓大哥说了,不是这样的。”
眼瞅着长枪就要落下,景猱心一横,横刀出鞘猛地往前蹿去。
老道微微眯眼,冷笑一声,随手一挥便将景猱打飞了出去。
在修士面前,景猱引以为豪的万夫之勇没有任何用处。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道身影瞬身坠地,刀气横劈,直取李稚元首级。
老道大惊!赶忙出手将李稚元拉走,上方石壁竟被一刀齐齐切开。
莫嘲人转身解开胡潇潇身上禁制,姑娘狂奔过去,急忙取出丹药往他嘴里送去,颤声道:“你怎么这么犟?我说过了,我说过很多次了,你自己走啊!”
莫嘲人面色发沉,冷声道:“谁敢动他?”
老道一皱眉,拿起童趣长剑,瞬身过去刺向莫嘲人。
李稚元咬着牙,竟是瞬间取出一张黄符甩出,莫嘲人分身乏术,只能看着那道黄符落在刘赤亭身上。
强行劈开老道,莫嘲人一刀劈飞李稚元,冷声道:“断他河车路!你竟如此恶毒?”
李稚元倒在地上,咳嗽不止,可还是冷笑一声:“何止!”
那张符箓,竟然一分为二!
胡潇潇一把撕开符箓丢开,将刘赤亭死死护住。
可符箓轰隆一声响,山石碎裂,少年少女当场被炸落山崖。
景猱爬到悬崖边缘,只见两道身影,疾速坠落。
这么高……必死无疑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句:“也罢,我景猱……至少没像当年一样,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老道猛地回头,冷声道:“稚元!”
李稚元已经不在意了,她冷笑道:“师父!他们杀了童趣,杀了你的弟子!这万丈悬崖,即便不死,他河车路已断,最多也就活个两年了!”
莫嘲人怒举手中刀,老道却沉声开口:“莫嘲人!她是李继岌的养女,你敢落刀,李继岌定屠尽眉州百姓!”
于是举起的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