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你走罷,等會我將他抬出去就好。」程洲走來拍了拍蘇宛的肩,向她說道。
蘇宛在倒地上的壯漢和程洲身上來回端量了幾眼,那壯漢的一個胳膊都能抵程洲兩個胳膊那般粗了,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一個人抬得動他麼?」
程洲面色一黑:「自然可以,方才不就是我抬上來的。」
「可是我就是方才聽見不小一聲聲響,才發現你在這的,你大概也不想被別人發現罷。」蘇宛嘆了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道,「算了,幫人幫到底,你要抬去哪,我同你一起。」
聽了蘇宛的提議,程洲思忖了一會。他既不想讓蘇宛與他一起涉險,也確實擔心自己一人容易被發現,過了一會,還是頷首答應了。
二人一人抬著肩膀和胳膊,一人抬著腳,就這麼一路將這名壯漢運到了頂樓與下一層樓相接的樓梯處,偽裝成這人在上樓時不慎暈倒的場面。
「就放這罷,再往前就是我今日來這用膳的地方了,那裡有很多人。」
程洲與蘇宛將手一撂,正準備告別,豈料向苑東從身後走了過來。
他四處張望了幾下後才看見站在樓梯口的程洲,抬手一揮,喊道:「程洲,你怎的離席這麼久,是不是尋不著回來的路了。」
方喊完話,他驀地發覺程洲身邊似乎還有個人,便好奇地走上前來,這才發現竟是蘇宛,疑惑道:「蘇姑娘,你怎麼在此處?」
「我是來陪我娘用膳的,剛出雅閣便遇見了程公子,就與他寒暄了一會。」蘇宛邊說著邊不著聲色地移了移腳,而後察覺到實在是遮不住身後倒著的人,便說道,「我們二人剛聊完,正欲散去,誰知在這碰見了個暈倒在地的大哥,才準備叫小二來幫忙呢,你就來了。」
向苑東聽說有人暈倒了,便沒什麼閒工夫再去管這二人為何會在這了,頓時快步走上前去查看那人的狀況。
他蹲下低頭一看,這人面色紅潤,氣息平穩,身上貌似也沒什麼外傷,他也看不出是何原因在此暈倒的。
只是,這人的服飾外貌,怎的看起來有些眼熟?
注意到了向苑東仔細觀察這人的目光,程洲開口道:「這位大哥,似乎是巡撫大人的貼身侍從。」
「對對對!我說怎麼看起來如此熟悉,還是你眼力過人。」向苑東在程洲的提醒下認出了人後,急忙喚小二幫忙去了。
蘇宛見應該不會再生什麼事端了,向程洲說道:「我還有事,先下樓去了。」
程洲點點頭:「今日多謝你了,日後你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宛見程洲一臉嚴肅,便不想讓他老端著這副正經的神色,打趣道:「那你幫我多吃些飯,下次如果換我要抬人,我可不想動手了,你一個人幫我抬了。」
「好。」程洲向蘇宛笑了起來,笑意從嘴角蔓延到眉梢,眸中的潭水似乎泛起了漣漪,化為清泉。
待向苑東帶著小二回來了,蘇宛早已離去。
這酒樓的小二大約是遇見過不少這種危急的情形,很是上道的先捏緊了這侍從的鼻子,想讓他窒息而醒。見此方法不見效後,他又往其人中上猛地一掐,侍從這才驚醒過來。
「咳咳……」這侍從緩緩坐了起來,像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似的,疑惑又警覺地看著四周。
向苑東關切地問道:「你怎的在這暈倒了,身子可有何處不舒服?」
侍從回想了一會,搖頭道:「我沒有任何不適之處,但也不知我如何就暈過去了,我不過是出來替主子給二位公子也在的那宴席取酒的。」
這倒是蹊蹺,向苑東正思索著,小二在一旁笑道:「這幾日來我們酒樓暈了不少客人呢,都是因為天氣炎熱,體力一時難以支撐,或是過於勞累,才暈了過去,這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原是如此。」聽小二說的有理,向苑東便不再糾結於緣由,將侍從攙了起來,三人便回了宴席上。
方回到宴席中,侍從便將前前後後所發生了何事一一稟報給了錢巡撫,只見錢巡撫臉上的笑容未變,看了眼侍從有些發皺的領口,眼中深意更盛,看向向苑東與程洲道:「多謝二位公子對吾仆的救命之恩了,不過,本官還有一問,可是二位公子同時發現的他?」
「回巡撫,不是同時發現的。」向苑東答道,「最先發現這侍從的是程洲和一位姑娘,那姑娘是我們二人的朋友,今日也湊巧來這就食。」
「哦?姑娘?程公子,那姑娘可也是你們書院的學